孟夫人:“好孩子,謝謝你,南錦看看喜不喜歡?”
“自然是喜歡的。”南錦比最開始來的時候開朗了一些,總被南枝和文茵帶著玩,最文靜的人都要偶爾出格一番。
久安堂裏一直有淺淺的交談聲,有一會魏晚蘅才有些為難的說:“外麵還是有不少人在議論二哥的事情,我總覺得好像有人在推波助瀾,本來之前流言都下去了,不知怎的又多了起來。”
魏晚蘅有拜托淮安世子查過,當日撞見王隨和謝明謹的人並不多,那幾個世家子弟也不是碎嘴的人,鬧得那樣大現在想想都很奇怪。
往前推幾天謝南枝還有心思去探查,現在她隻想安安生生的等聖旨下來,她們一家回了北疆什麼都會好起來的。
“晚蘅,辛苦你了。”不管怎麼說,她的幫忙讓謝南枝很感動。
最後她要走的時候,孟夫人從匣子裏拿了封信給她。
“我與你婆母早年也算有些交情,這是我給她的信,你幫忙帶一下吧。”
“好。”
把人送出去後,謝南枝折返回來問孟夫人:“阿娘你跟淮安侯夫人有什麼好說的,我沒見你們互相走動過啊?”
“小孩子不懂,這大人的交情牽扯可多著呢,不能隻看表麵,晚蘅雖說已經嫁入了侯府,侯夫人卻實在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刁難責備必不可少,我信裏說了已經認了晚蘅做幹女兒,念及謝氏,她也會有所收斂的。”
“那我替晚蘅謝謝阿娘!”謝南枝扶著孟夫人躺下睡著,她和南錦出了久安堂,兩姐妹正說著話,謝明朝垂頭喪氣的走過來,整個人都是蔫巴的。
“怎麼了你?”南枝好奇問。
“還不是那個崔襄,我在城南看中了一把琵琶,想要送給文茵的,崔襄憑空冒出來,跟我搶了琵琶,送給身旁的歌姬,洋洋自得,小人猖狂!”
謝明朝和崔襄向來不對付,就算南枝和攸寧的關係再好也磨滅他們兩個的齟齬,類似事情太多,謝南枝都懶得罵崔襄了。
“好了你跟他計較什麼,北疆那裏好東西那麼多,到時候你叫人送來長安給文茵就好了,別生氣了。”
“也是,回了北疆再說吧。”
“要去看看二哥嗎?”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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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後,崔道衍帶來了陛下的聖旨,謝崇還有其餘謝家人的心才安下來,崔道衍和謝崇在府裏用了膳,二人把酒言歡,意到濃烈處,崔道衍竟是潸然淚下:“我與謝兄相交,短短三載,謝兄此番回北疆,也不知是否還有回來的時候。”
“今日謝兄莫要先走,待明日我親自送謝兄出城,以全我二人情意。”
如此情真意切,謝崇怎能不應,幾杯熱酒下肚,絲毫看不出對麵人的深意。
酒後,謝崇被架回久安堂歇息,謝南枝和謝明朝去送崔道衍,他酒量不錯,人還很清醒。
“崔伯父,怎麼今天攸寧沒有來?”謝南枝輕聲問了句,但凡崔家有人過來,攸寧都是跟著一起的,她明日就走,還想今晚同她多說說話。
崔道衍答的自然:“攸寧染了風寒,在家中養病呢。”
“嚴重嗎?”南枝急問。
“無礙,隻是身子乏了些,南枝勿念,明日她定能同我一道去給你們送行。”
“好,多謝崔伯父。”
南枝目送人離去,前方崔道衍忽然扭頭看了看,視線不落在人身上,像是打量著整座謝府。
那一天,太陽落下的很早,天邊有一大片晚霞,火紅熱烈,最後被層層烏雲覆蓋,寒風侵襲著城內的每一處,樹葉交疊沙沙作響,人家燈籠互相碰撞,風雨將傾,狂暴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