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場的時候,蕭臨淵話格外多,引到溫辭之那邊,誇讚不少,一說到成家的時候,溫辭之坐不住了。
“回陛下,臣忽感身體不適,想先行回府修養。”
他立了功,蕭臨淵正稀罕著他,說什麼都由著去了。
臨走之前,盧文茵還不忘記瞪著他,看的魏晚蘅頗為無奈,“文茵,你太衝動了。”
“五年前就衝動過很多次了,還差今天這次嗎?”想忘了她們南枝過好日子,跟沒事人一樣娶妻生子,做夢去吧。
溫辭之出了宮牽著自己的馬往西市走,以前南枝總愛拉著他出去玩,從北疆到長安都是如此,西市的新奇玩意和麵孔多,她總是很有活力,哪邊都要逛一逛,當然最愛和那些跳胡旋舞的胡姬鬧在一處,學她們跳舞沒幾圈就暈了,最後也是他背回去的。
其實盧文茵罵的很對,他就是自私又懦弱,連她最後一麵也沒見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溫辭之憑印象到了舞台那邊,穿著羅裙的胡姬正翩翩起舞,發簪上綴著的寶珠隨舞步而動,異域姿容妖冶嫵媚,舞時身姿也格外動人。
那邊有許多胡人,著衫裙衫袍的中原麵孔也不少,溫辭之選了個好位置,抱劍看著歌舞,在他心裏,在這熱鬧的環境裏比在那華麗冰冷的皇宮好多了。
“哎呀你快點,再晚那邊的戲就沒了。”
細細軟軟的聲音落入耳中,溫辭之有瞬間恍惚,他循聲望過去,左前方兩個戴帷帽的娘子讓他挪不開眼睛。
是她嗎?溫辭之眼眶泛酸,劍都有些拿不穩了。
謝染跟景央急著要去看前麵的胡人皮影戲,他們出來的次數少,很難得才能看到,之前謝染想來,想著一個人也沒意思,誰知景央趕在了中秋夜回來,兩人一合計就出了府。
她也沒有想到,就這麼巧的碰上了溫辭之。
謝染同景央還說笑著,忽然兩人交換了眼神,察覺到有人跟著以後,彼此默契分開走了兩條路。
岔路之後,溫辭之選擇跟上了謝染,那個背影很像她。
不緊不慢的走著,謝染帷帽下的臉色不太好,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被人跟上了,看來今天是真的不能看皮影戲了。
溫辭之跟的越來越緊,他馬也不要了,就想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她,如果她還活著,自己又該怎麼辦。
“撿錢了!”一聲高呼把所有人都引了過來,地上散落著銅板,周圍的人一窩蜂湧了過來,徹底隔開了溫辭之跟謝染。
等到眾人散去,溫辭之也尋不到人了,他忽然低頭自嘲了下:“想什麼呢,她已經死了。”
魏晚蘅下葬,盧文茵設靈堂,怎麼會有錯呢。
所以他永遠都是罪人,無法改變的。
看著溫辭之失魂落魄的離開,謝染同景央坐在屋頂上,寒風吹著,帷帽下的麵容若隱若現,景央覺得,她是有看見淚痕。
“我還以為,他一輩子都不回來了。”景央當然也有氣,她不說,不像盧文茵那樣聲色俱顯,不代表她不怨憎溫辭之。
如果做不到,又為什麼要做出承諾,他一句永遠會陪著謝南枝,無論發生什麼事,到了現在更像是一場笑話。
“他的家人都還在長安,他又怎麼可能不回來。”謝染雙手環著腿,說著不在意,還是會難過的,畢竟那段時日,她始終沒能等到溫辭之回來。
“你不怨他嗎?”景央轉頭問她。
謝染猶豫了會,搖搖頭。
景央心頭湧上火氣,想發對著謝染她又發不出來,最後隻能自己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