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半天沒什麼動靜,她皺著眉去看,真是叫得來全不費工夫,崔襄的妻子就這麼送到她麵前了。
“李夫人?你這是怎麼了呀?”謝染變了副神色,跟人親昵的不行。
李夫人抽抽嗒嗒的,雙眼紅腫,顯然是哭了許久,她被謝染架起來,什麼話也沒說,就是哭個不停,謝染把她扶回了自己的營帳,好聲好氣的安慰著,又是遞帕子又是端茶倒水。
良久過後,李夫人哭好了,兩眼紅腫的厲害,她起來對著謝染福身,頗為客氣:“多謝夫人收留。”
顯然這是沒認出來謝染是誰,倒也不奇怪,這位李夫人沒出閣的時候就是個不愛出門的性子,世家宴席之上很少有她的身影,嫁了人就更別說了,謝染回長安後聽蕭琢說的,崔襄和李夫人那簡直是不對付到了極點,三日一小鬧,五日一大鬧,成婚才一兩個月,崔襄都納了兩個妾了,她也不管,整日待在自己院裏不出去。
謝染麵露愧色,道:“夫人誤會了,妾乃魏王府上的妾室,謝氏。”
李夫人微楞,她從前老聽人說起魏王府有個狐狸精,作天作地作大死,叫人討厭的緊,現在看著,也並非傳言那般。
“是我失禮了,還望謝娘子莫怪。”李夫人眼睛發澀,她抬手揉了下,謝染連忙攔,“揉不得,越揉越難受,夫人拿著熱巾子敷一敷吧。”
她才說完,李夫人的眼淚又是撲簌簌往下落,謝染有些毛躁了,如何這樣能哭,她還什麼都沒問出來呢。
“這哭多了傷身,夫人若有委屈,不妨同妾講講。”
“還不是那崔家欺人太甚,我嫁到他家本就不樂意,阿舅阿姑還有那崔襄,一個個都對我沒好臉色,我怎麼招他們了,忍了許久,這回秋狩,崔貴妃又是將我好一通罵,如此惡劣,叫人惱恨!”換做平時,她也懂得家醜不可外揚,可她實在忍不了了。
家中隻會一味叫她隱忍,叫她為了兩家的利益著想,誰又能懂她的委屈,如今不管不顧的說出來,她心裏也好受許多。
這樣一說謝染就明白了,崔貴妃素來疼愛崔襄,任他惹下什麼亂攤子都會去收拾,崔襄和李夫人在一起天天沒個好臉色,崔貴妃這是都把罪怪到李夫人頭上了。
“夫人這樣委曲求全,崔家當真是過分,苦了夫人陷入泥潭了。”謝染一副我懂你,我很同情你的模樣,霎時便使李夫人覺得有了知音。
“這日子我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父親母親都不理解我,叫我和那蠻子在一起,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她本來就有心上人,逼著被嫁進崔家就罷了,隻要人待她好,她是願意把日子過下去的,可恨那崔襄風流成性,脾性暴躁,她才不要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李夫人紅腫的雙眼滿含希冀,她握住謝染的手,有些激動:“謝娘子你能幫幫我嗎,你能把魏王殿下拿捏的那樣好,你這麼聰明,一定有法子幫我的!”
這個前提條件未免有些牽強了。
謝染動了動嘴角,眼神躲閃,“李夫人,這是李崔兩家的事,我一個外人怎麼能插手呢,更何況我人微言輕,又無家族做支撐,日後惹惱了兩家,我可是扛不住的。”
雖是推拒,卻很明顯的表露出了,她有辦法。
李夫人是鐵了心要離開崔家,和離她也不怕,隴西李氏的女兒,什麼樣的人家找不到,和離再嫁的一大堆,她沒什麼好怕的。
“隻要謝娘子能幫我擺脫崔家,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牽扯到你,從今往後謝娘子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