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3 / 3)

謝染明了自己的想法:“比起鄭家錯漏百出來說,崔則的確不好對付,可一旦拿下他,崔氏便被撕開了缺口,他手裏的那些罪證,足以重創崔氏,到時候再加上我哥哥那裏的證據,扳倒崔氏指日可待。”

這些年來,孟綽和謝明朝隱姓埋名,一個是匿於長安,借看病的名號四處打聽消息,一個在博陵,化身商戶盯住崔氏本家,這其中的艱辛不是一兩句說的清楚的。

“縱然艱難,可對於我們的計劃來說,大有裨益。”

最後葉長史還有景央被說服了,畢竟難度與回報是成正比的。

一直沒有開口的蕭琢提出了關鍵的一問:“現在的問題在於,怎樣拿下崔則,眾所周知,他沒有弱點。”

不圖錢財,不貪美貌,大家都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捏不住把柄。

“或許有個人可以試一下。”景央靠在門邊,說了這麼一句,大家都把她看著。

“你們是不是忘了,崔則可是同淮安世子私交過密啊,魏晚蘅作為淮安世子妃,總能知道些什麼吧。”

惠風堂後院裏,謝染細呷春酒,那是孟綽自己釀的,勁不大,倒是泛著陣陣清香,她在這裏足足等了一個時辰,魏晚蘅才掀開竹簾入內。

她還微微喘熄著,臉頰通紅:“出門前,我那婆母又是按住我好一頓教訓,這才來遲了。”

謝染眉間染上煩躁,不是因為等急了,而是那淮安侯夫人實在欺人太甚,當年魏晚蘅隻是一個五品京官家的庶女,出身不好,後來流連世家宴席之中,與她們那些人交好,由此結識淮安世子。

雖說士庶不通婚,侯府上下卻也擰不過淮安世子去,加之那時候魏晚蘅同幾大世家關係都不錯,侯府這才允了婚事。

謝染和盧文茵崔攸寧都覺得魏晚蘅日後必定幸福美滿,怎料她那婆母百般滋事,要她勤儉持家,照顧夫君,動不動就罰跪罰抄立規矩,沒有哪一日是消停的,且這幾年魏晚蘅都不曾有孕,侯夫人愈發看她並不順眼,幾次張羅著要給世子納妾,也就是世子對她一往情深,始終沒鬆口,這才躲過了去。

“世子便不為你說些什麼嗎?”謝染忍不住問,這樣如履薄冰的日子,叫人怎麼受得了。

魏晚蘅淺笑著搖頭:“別的事情他都會順著我,平日待我好,立誓不納妾,可到底那是他的生身母親,他夾在中間也不好做。”

謝染忍不住懊惱:“早知會是今日這般,當初我們就不該幫著你嫁入侯府。”

依魏晚蘅的才情和為人,她值得擁有更好的郎君。

“你說說怎麼現在我們都過的這麼慘呢,明明年少的時候都對未來充滿了幻想和希冀,回想起來,全都破碎不堪。”能有什麼辦法呢,後悔也沒用了。

魏晚蘅坐正了身子,從沉重的話題裏繞了出來:“你找我什麼事?”

“我和蕭琢想要扳倒崔則。”

“崔則?”魏晚蘅變了臉色,她握住謝染的手急道:“南枝,我知道你報仇心切,可是崔則心機與狠辣不輸崔道衍,貿然出手隻怕你會陷於險境。”

因著淮安世子的關係,魏晚蘅同崔則打過幾次交道,那人一眼望過去,滿身陰鷙森寒,多次聽聞他在大理寺的酷刑手段,魏晚蘅也有幾分怵他。

道理謝染全都明白,可是真的不能再等了,她和蕭琢之前在鄭家身上花了大半年的功夫,便是想要借鄭家斬斷崔家半數羽翼,事實卻證明,任憑外部再動蕩,對於崔家來說隻是皮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