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是她和蕭琢一手葬送了鄭氏。
“你哭有什麼用,日子都已經這麼艱難了,還是想想怎麼過好以後的生活吧,起來。”謝染伸出手拉了把坐在地上的鄭好,心虛嗎,她沒有,畢竟她們家的苦難,鄭家也出了一份力。
謝染悠悠轉身走了,背影蕭條落寞,鄭好微微抽噎,總覺得她和自己認識的那個小妖精有些不一樣了。
謝染漫無目的的晃,沒察覺的走到浮石居,陸節和葉長史方從裏麵出來,他們見著謝染還是有幾分拘謹,“謝娘子。”
“殿下在嗎?”謝染柔聲問。
“在的,謝娘子直接進去便是。”┇思┇兔┇網┇
目送人進去,陸節輕輕歎息,“哪怕過了這麼久,我還是不願意叫她謝姨娘,總覺得那是對她的羞辱。”見識過她曾經的風光恣意,現在的一切都太難忍了。
“終有一日,都會好起來的。”
謝染推開門的時候,蕭琢手裏捧著紅色的請柬,上麵那個崔字格外醒目,謝染問:“崔家是有什麼喜事嗎?”
蕭琢直接把請柬遞給她:“崔襄要成親了,新婦子是隴西李氏的嫡長女。”
兩人不約而同的哼笑著,要不說崔家會做人呢,剛倒了鄭家,這麼快又找上了李家,五姓七望之間互相嫁娶本為常態,可崔家做的也太過分了。
“他就不怕陛下猜疑嗎?”謝染按著太陽穴問。
“崔道衍是陛下心腹,盛寵之下,人人都會失了分寸,他也不例外,不過依我對我那父親的了解,隻要崔道衍不做出分外出格的事,他是不會動他的。”
也是,那位陛下的陰私都握在崔道衍手裏呢。
謝染軟了身子倚在小幾旁,頗為懶散的問:“那這婚宴,你要帶我去嗎?”
她都說出來了,蕭琢焉有不帶的道理,“你可是魏王府的寵妾,能把魏王殿下迷的神智皆亂,六親不認,走哪不把你帶著,戲還怎麼演的下去。”
謝染輕笑,她複而想起崔攸寧,妻妾同行,還是在弟弟的婚宴上,難堪的也不知道會是誰。
然而崔攸寧自己避開了這尷尬的局麵,她提前回了崔家,不跟他們一起走。
這便是謝染最佩服她的地方,她不爭不搶也不會讓自己陷入僵局,當得了淑慎端莊的世家閨女,做的好八麵玲瓏的王妃,崔攸寧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的責任,也不會任由那些汙糟事毀了她的人生。
一想到又要見到那些人,謝染的心情不太好,蕭琢隨她一道回了寒水齋,夜裏一人睡床上,一人睡地上,互不幹涉。
“我近來又做夢了,沒有夢到家裏的人,反倒是夢到了你。”謝染側著身子,目不轉睛的看蕭琢。
蕭琢悶聲嗯著,“我?夢到什麼了?”
“就是我們最開始遇到的時候,那時候我還很風光,阿爹阿娘都在,我和謝明朝每日都笑得很開心。”
蕭琢自覺接過話茬:“那時候的我還很落魄,一個低微又沒存在感的皇子,還因為出身不好老是被兄弟欺負,被朝臣看不起,陛下也不待見,除了一座王府什麼也沒有。”
他最落魄的時候遇上了最風光恣意的謝染。
“那個時候,大家都還是好好的啊。”
那一年她才十五歲,明媚開朗,在這長安城裏放縱瀟灑,一襲緋衣,一匹快馬,家裏人也不會拘束她,叫她和別的世家貴女那般明儀知禮,因為年紀小嘴又甜,大家其實都很喜歡她的。
所以她那幾個好友叫她小太陽不是沒有道理。
謝染和蕭琢的初遇不太好,那時候太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