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欣被隱白一頓沒來由地發難,弄得悲從中來心中添堵,無力地往地上一坐,卻碰到屁股上的疼,淚飆如雨,心中說道:任天欣啊任天欣!常歡啊常歡!別人穿越你也穿,別人穿了錦衣玉食做閨秀,你穿了布衣糲食做丫鬟!別人穿了陰謀詭計一一破,你穿了無能為力挨板子!別人穿了見人殺人見鬼滅鬼,你穿了人見殺你鬼見害你!
望著眼前哭得頗無姿態的天欣,隱白隱隱後悔起來。
“也沒這麼糟。”隱白伸手扶起天欣,將這輕若羽毛的小娃娃輕放在腿上,天欣被這結實的肩膀築造的安全堡壘環繞著,一股淡淡的太陽的味道讓她聯想到了家,前世那個有弟弟陪著的家,今生那個有父母嗬護的家,她於是自然而然趴在隱白的黑衣上,邊哭邊擦著鼻涕眼淚。小女娃的舉動,把隱白弄得尷尬萬分,他雖經曆不少、心智成熟,卻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青春期男孩,天欣弄得他覺得自己仿佛是她父親一般被依賴著……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這麼想著,空著的手還是不由地輕輕拍打著天欣的背脊,像在安撫流浪受傷的小動物。
哭完一陣,天欣把最後一點鼻涕在隱白的肩頭擦幹抹淨,重重歎了口氣,把哭酸的雙眼閉起來,帶著微微抽噎,輕輕問隱白:“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知道誰要害我?”
“並不是。隻猜測了一些。”隱白隱去內心的尷尬,如常地與天欣回答,同時在猶豫要不要把她從他腿上挪開。
“嗯,你們這種組織,肯定有自己的消息來源。你知道多少?告訴我讓我好防備。”天欣可一點都沒有意識到,正坐在一個半陌生的青春期男生的大腿上呢。
“憑借你的聰慧,想借助蕭逸清之力,並非難事,他自有本事保你。他遲早會淩駕蕭府中人之上。若現在還無力保你,你且靠著蕭玉勉過了這個難關亦可。”隱白先把男女大防的念頭放於一邊,對自己說,這不過是個小小的娃兒。他並沒有直接回答天欣的話,有些事情不適合告訴小朋友,隻稍稍透露了些對她有幫助的事情。
“蕭玉勉究竟是個什麼角色?就因為我跟他女兒相像?你是叫我利用這點?”天欣真心把隱白當作一個可以探討的對象。
“他自與你有些淵源的。至少比蕭逸清來得親近。隻是你救過蕭逸清的命,又讓他振作起來有所謀劃,他必也不會舍得棄你。”
“什麼淵源?說說看?別說什麼他有個外室生了個娃?我娘和我爹關係好著呢。我娘可不會做那種事兒!這麼狗血的劇情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天欣與他聊得安心,不由將二十一世紀語言也流露出來,很久沒這樣好好說話了。
“狗血?”隱白卻是肯定不懂的。
“就是說這種很惡寒……就是很惡俗的故事。你的明白?”大哭之後在這讓人昏昏欲睡的安穩氛圍裏,天欣徹底放鬆下來,“你給我講講清楚吧,為什麼蕭玉勉能用?”
“你知道是誰送你入的蕭府?”隱白忽然問。
天欣頓了頓,決定告訴他:“嗯,也是猜測,猜想是蕭玉忠。隻是不知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