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跟他的主人一樣,透著一股十分有威懾感的力量。

秦嵐之允許謝喻蘭騎它,所以謝喻蘭騎過很多次了,同秦麟的關係非常好。

可今天他一次也沒碰秦麟,反而是選了匹棗紅色的大馬,遠遠地贅在馬車後頭,同暗衛們走在一起。

連秦麟都露出了委屈的神色,晃著尾巴,不時轉頭看他。

謝喻蘭幹巴巴道:“那是秦教主的馬,我不能理所當然地騎它。”

頓了頓,他補充道:“我得識趣一些。”

小月兒慢吞吞地重複:“識趣?”

“你們教主人很好。”謝喻蘭道,“所以我更不能太過放肆。”

小月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道:“教主過來了。”

謝喻蘭頓時繃緊了身體,梗著脖子沒敢抬頭,直到視線裏闖入一雙黑色繡著暗紋銀絲的靴子。他深吸了口氣,若無其事地抬頭微笑:“秦教主。”

秦嵐之皺了皺眉:“沒有外人在,不必這麼見外。”

“禮不可廢。”

秦嵐之身上的氣壓更低了,他擺了擺手,小月兒便道:“我去給你們端茶來!”

待小姑娘一走,秦嵐之又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謝喻蘭:“你今日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為什麼一直躲著我?”

“教主多慮了。”謝喻蘭下意識往後靠,背撞在樹幹上,避無可避,“我沒有……”

“撒謊。”秦嵐之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平日什麼樣,我不知道嗎?說,到底怎麼了?”

謝喻蘭一怔,瞬間臉一陣紅一陣白,竟是在羞恥、難堪和窘迫裏感到了一絲小小的憤怒的火苗。

什麼叫“你平日什麼樣我不知道嗎”?

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秦嵐之知道自己的心思?他什麼都看在眼裏?

那之前村長屋裏他那樣做是什麼意思?做都做了,自己還問不得一聲?居然還要被對方嗤一句“跟你有關係嗎?”

謝喻蘭一時感到自己被玩弄於鼓掌之中,又想起先前畫舫裏清秀斯文的男人,還有俊朗帥氣的白堰——他們都是能令秦嵐之信任的好友,關係親密,無話不談。輪到自己便成了“跟你有關係嗎?”

秦嵐之當日隨意使用畫舫,同畫舫主人的關係自不必說。

白堰可以同秦嵐之勾肩搭背,還能讓秦嵐之親自相送。

到了自己這裏,就是輕飄飄一句“跟你有關係嗎?”

這一路同行,不說成為朋友,好歹也該有幾分夥伴的情誼在吧?

他就這麼被秦嵐之不屑一顧嗎?連同自己那些隱秘的心思,難道在對方眼裏,也隻是日常逗趣的小玩意兒嗎?

謝喻蘭垂在身側的手指握緊又鬆,鬆了又緊,來回幾次,指尖甚至在掌心掐出痕跡來。

謝三公子雖然被謝家的案子打擊到了泥土裏,因為自己的怯懦,自責、愧疚了無數個日日夜夜,以至於性子都同以前大不一樣了。

但他到底還是那個被從小慣著長大的三少爺,是曾經錦城一呼百應,無人不知的三少爺。

這一下火氣上來,加上種種難堪窘迫,瞪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就道:“我怎麼了,跟秦教主又有什麼關係嗎?”

秦嵐之一愣,察覺到了男人的怒火,身上的威壓和氣勢瞬間弱了下去。

他難得有些手足無措,茫然地看著怒氣衝衝的謝喻蘭:“你……”

“我委托萬壑宮幫忙查案,事成之後也會付酬勞,這些都是之前就說好的。”謝喻蘭仿佛生怕自己後悔,語速極快地道,“誰規定了我還得照顧秦教主的心情?還得事無巨細向你稟報?我不是你的屬下!”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