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喻蘭確實不太記得:“抱歉。”~思~兔~網~

“沒事。”白堰擺手,“白鴻門向來不同其他門派過於親密,所以也不會主動打招呼。你沒印象也很正常。”

“那時候你比現在還矮些。”白堰爽朗道,“倒是你大哥、二哥,叫人一見就為之驚歎,那氣度那姿態……”

白堰想起謝家的事,到底沒說下去,歎了口氣:“節哀順變。”

謝喻蘭點點頭:“謝謝。”

有人還記得他大哥、二哥,他很欣慰。

雖說謝家的事過去才不久,卻又像是上輩子的事了。一路行來,先是茶館、戲園裏會說起謝家慘案,但很快就又有新的趣聞發生,慢慢地也再沒人提這事了。仿佛隻一瞬間,整個江湖就遺忘了南方謝家。

此時再突然聽到他人說起大哥、二哥,謝喻蘭心裏五味雜陳。

他還記得那年英賢大會,主要參加的都是各門派的年輕人,大小門派都想推舉自己的得意弟子,也趁機在江湖上博個好名聲。

大哥、二哥那日也帶著他去了,但大哥、二哥成名已久,對此並不太感興趣,主要還是帶小弟去見見世麵,結交一些朋友。

會上,無數人為了謝家的名頭而來,有虛情假意的,也有真心敬佩的。大哥對付起來遊刃有餘,二哥性子閑不住,便帶著他四處遊玩——去看日出、看雲海,去寺廟裏聽鍾。

二哥倒也想找些更有趣的事,但畢竟在翎山之上,除了打獵、騎馬,別的也沒什麼了。

當年二哥叼著狗尾巴草,蹲在樹幹上扶著搖搖晃晃的小弟,笑嘻嘻地開大哥玩笑:“弟,你知道嗎,大哥喜歡她。”

謝喻蘭那時才十一、二歲,懵懵懂懂,扶著樹幹透過繁密枝葉看去,就見大哥正同一個白衣姑娘說話。那姑娘同大哥差不多大,麵容姣好,背上負劍,長長的紅色劍穗跟著那姑娘的動作晃來晃去,顯得活潑靈動。

大哥從袖子裏摸出一根發簪,遞給姑娘,耳朵尖都紅了,表情卻很是鎮定。

不知說了什麼,那姑娘拒絕了,推開大哥的手朝另一邊跑去。

謝喻蘭就見大哥站在原地,有些失落似的,又將那簪子放回了袖子裏。二哥此時不厚道地笑了起來:“那姑娘長相恬靜,其實性子野著呢。先前不少家族都提過親,統統被她趕出了門。”

“哇。”謝喻蘭聲音脆生生的,“不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嗎?”

二哥笑起來:“那姑娘可不管這一套,她想找個自己喜歡的。”

“怎麼找?”

“那我怎麼知道?”二哥嘖嘖兩聲,“就大哥這嚴肅木訥的性子,我看是沒戲。”

話音未落,一隻暗器嗖地飛來,二哥“哇”地一聲躲開,就見那暗器“篤”地釘在樹幹上,殺氣騰騰的,顯然來者不善。

但二哥並未生氣,隻是笑了起來,對樹下人喊:“說一下都不行?”

謝喻蘭低頭,就見大哥走了過來,站在樹下仰頭不滿道:“這麼多人看著呢,帶著喻蘭蹲在樹上像什麼樣子?下來!”

二哥搖頭晃腦:“不下來,就是人太多了才嫌煩。”

“爹讓你認識認識秦家的姑娘,我看她就在那邊,我帶你過去。”

“不去!”二哥翻了個白眼,“我才不想和那個男人婆說話!”

“閉嘴!”大哥壓低了聲音,此時看上去竟跟爹一模一樣了,“平時在家就算了,怎可在外胡說八道?”

二哥撇嘴,一把抱了謝喻蘭,飛速逃跑:“有本事你追上我!追上我就跟你去!”

那時候多快樂啊。

大哥嚴厲卻也疼他們,二哥性子熱鬧又護短,爹娘關係和睦,家裏似乎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