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嵐之皺起眉:“我用過的,不妥。”
“沒事,不髒。”謝喻蘭不敢去看對方的臉,伸手脫了衣裳,將頭發挽起來拿了根帶子隨意紮起來,“昨天大家都在客棧洗過,今天一天又在馬車上,沒什麼灰土。而且……”↑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輕咳一聲,似乎想讓自己顯得理直氣壯一點,語調卻禁不住微微發抖:“大家都是男人,沒、沒什麼的。”
秦嵐之頓了一下,轉身走回謝喻蘭麵前。
他光著腳踩在老舊的地板上,腳背上能看到清晰的筋脈,腳掌大而有力,仿佛隻是這麼隨意一站,風雪都奈何不了他。
謝喻蘭躲在襪子裏的腳趾不由自主地蜷縮了一下。
秦嵐之拿了帕子,蓋在頭上,水珠順著他的下顎滴落在腳背上,又滑落進地板。
他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謝喻蘭,半晌都沒吭聲。
他仿佛在審視什麼,又在打量什麼,藏在帕子陰影下的眉目陰戾卻又帶著複雜的光,情緒翻騰間,又轉瞬沒入漆黑之中,沒有泄露半分。
“不介意?”
“……不介意。”謝喻蘭一頓,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紅了臉,“啊,對、對不起,是你介意嗎?抱歉,那還是……”
秦嵐之仿佛終於看夠了,轉身走到一旁去拿褲子:“我也不介意。”
“……”
謝喻蘭緊張地吞咽了一下,目光小心翼翼落到對方寬厚的肩背上,隻瞄了一眼,又慌忙收回。秦嵐之頭也不回道:“還愣著做什麼?”
謝喻蘭忙脫了衣服,鑽進了水裏。
水還是熱的,秦嵐之其實也隻泡了一會兒便起來了——畢竟桶太小,實在不舒服。
溫熱的水蓋過胸口,謝喻蘭渾身毛孔打開,舒服地歎出口氣。隻小小的一聲,像是清風從人耳邊拂過,不仔細聽,甚至抓不住它停留的痕跡。
可秦嵐之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耳朵動了動,穿衣的手一頓,又若無其事地繼續。
他站直了身體,慢條斯理地係上繩帶,餘光卻能掃到那膚若白雪的年輕男人,縮著肩膀躲在水下,熱氣氤氳了他的臉,讓那精致的麵龐更是白裏透紅,粉嫩如精雕細琢的良玉。
謝喻蘭的耳垂也染了一層粉,但最顯眼的還是他眼尾那點天生延長出去的緋色。
像是好女描摹時用的上好胭脂,又似有誰在上頭落下了重重的親吻,秦嵐之不動聲色地看著,直到終於看夠了,視線才微微下落,掠過那挺翹的鼻梁,落在了朱色的唇上。
軟嫩的薄唇似清晨花瓣上沾了露珠,光澤飽滿,教人想一親芳澤。
他以視線描過那唇形,又來回掃過唇縫,正這時謝喻蘭恰好微微張開了唇,露出一點舌尖,發出了一聲喟歎。
他像是小小地深吸了口氣,很是注意著不要讓人發覺。
但秦嵐之恰好在觀察他,於是立刻就發現了端倪。
謝喻蘭泡在秦嵐之泡過的水裏,心裏一顆心鼓噪得令人發慌。他不敢去看男人,自然也就沒發現男人看過來的視線。他小心地用帕子擦過身體,卻因為那點無法抑製地悸動,致使身體分外敏[gǎn]。擦了沒幾下,他就起了反-應,微微並攏雙--腿不敢再繼續,自以為悄沒聲息地輕喘,卻不知早已被另外一個人看在了眼裏。
秦嵐之放下擦頭發的帕子,到底是沒忍住,朝謝喻蘭走了過去。
謝喻蘭嚇了一跳,忙用帕子蓋在腿上,聊勝於無地進行遮擋。
水麵起了一陣波瀾,秦嵐之走到他身後,伸手攏了攏謝喻蘭溼潤的黑發。
“……秦教主?”
“在外頭不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