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那混賬叫他賢侄時,他也沒有太大反應。”
秦嵐之臉色陰沉:“你的意思是……他將自己和謝家分離了。”
“正是。”毒一戒道,“雖說醫毒不分家,但屬下也確實沒有神醫的本事。讓我看些不痛不癢的小病還行,夫人這種症狀,我也確實無能為力,隻能猜測……前麵的好歹還同謝家有關聯,他自己也潛意識會逃避類似話題,但如今卻將自己同謝家分離了,這自然不是什麼好現象。”
毒一戒忐忑道:“他現在是要去抓披著人皮的妖怪……如果抓到了呢?他說當年因他的失誤沒有抓到,這便成了他心裏的一根刺,如果這根刺拔除了,他會如何?”
秦嵐之竟一時也不知答案,心裏登時沒底起來。
“屬下也隻是猜測,萬一……萬一他覺得事情辦完了,要回山中從此隱居……說是隱居,他又真的能去哪兒?這病症如果真的在加重,會不會辦完事的那天,就意味著夫人他……他……”
秦嵐之猛地一彈袖,內力激出,將廚房桌案上的食盒酒杯盡數掀翻。
毒一戒一個哆嗦,跪了下來:“教主息怒!”
門外暗衛也立刻跪了一地:“教主息怒!”
秦嵐之不敢去想,狠狠喘了幾口氣,閉上眼道:“起來。你說得對……這事不得不防。”
謝喻蘭當日昏迷近半月,醒後人瘦得不行,加上內傷未愈,腦袋裏的傷普通大夫看不出個所以然……如今拖了這些時日,表麵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大礙,可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就……
他冷著臉問外頭的人:“梅雀那邊怎麼樣了?”
“回教主,還、還沒有消息。”
“沒用的東西。”秦嵐之眼神裏閃過殺意,先前他還不慌不忙,想著山高路遠,一路找過去倒不如梅雀他們將人直接綁來。
可現在他有些後悔了,就該直接帶著謝喻蘭直朝邊境而去。
現在趕路,還來得及嗎?
問題是,謝喻蘭的身體,適合趕路嗎?
秦嵐之從來沒有這麼左右為難過,仿佛怎麼做都是錯。
他攥緊了拳頭,站了許久後揮袖離開,背影竟是有些狼狽。
回了臥房,秦嵐之洗去一身的汗,這才小心翼翼進了被窩,抱住心愛的人。
他無心睡眠,便在昏暗的光線裏仔細看著懷裏的人,視線為筆,一點點描摹過謝喻蘭的五官,生怕錯過一點似的,眼底藏著風雨欲來的陰戾,片刻又同溫柔和心疼攪在一起,形成一個似哭還笑的神情。
謝喻蘭對此一無所知,他最近腦袋頻疼,在夢裏也偶爾不舒服地哼唧兩聲。
但感知到熟悉的體溫和氣息,便下意識靠進對方懷裏,手指緊緊攥住秦嵐之的衣襟,睡顏平和,不時夢囈幾句。
秦嵐之側耳去聽,隻聽到幾聲含糊地:不要了。走開。
秦嵐之便低頭在謝喻蘭額前吻了吻,呼出口濁氣來,就這麼睜眼到天明。
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翌日早飯時,暗衛急匆匆趕來,小聲同秦嵐之稟報:“剛收到梅雀消息,他們打聽清楚了,那神醫不是被達達城主硬留下的,是神醫要找人,達達城主或許有些線索,神醫才留在了那邊。”
“找人?”
“據說是神醫很重要的人,已失蹤許多年了,神醫這些年遊曆四方,沒有固定居所,正是因為在各地尋人。”暗衛道,“梅雀他們和神醫通了消息,但神醫說這回就快找到了,他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因此不願回來。達達城主也幫著神醫,梅雀他們一時無法將人搶出來。”
秦嵐之登時拍下筷子,桌子對麵,謝喻蘭茫然地看了過來。
秦嵐之深呼吸幾下,沉聲道:“我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綁也要給我把人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