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來我對小蕾其實也有點凶,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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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3日
星期一
多雲
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上次玩劇本殺時送來蛋糕的那個男人,也就是何碧蓮的丈夫,找到了我們公司來。
不得不說這個人確實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我本以為我好歹能有3到5句辯解的機會,但他就是沒給我這個機會,上來就跟我扯著嗓子喊,還錘爛了他山石的玻璃窗,把辦公室的幾個小姑娘嚇得尖叫連連。
比較讓我意外的是他還撿了塊玻璃握在手上,我當時想的是——
兄弟,這一下子劃過來,你要賠的錢可就多了。
那一瞬間其實我已經做好毀容的準備了——自打脾髒切除之後我就不可能跟任何一個成年男性拚力氣。
男人嗎,臉不臉的不重要,別給我整太埋汰就行。
但是涵涵突然出現了,少林武僧一樣捏著男人的手腕就把玻璃奪了下來。
可惡啊,被他裝到了。
涵涵這個人,就是很會充場麵:“幹什麼幹什麼?蓄意傷人是吧?陳晨報警!”
那人甩出一遝照片:“他敢報警?他他媽的跟我老婆搞到一起去,你看他敢報警?”
我撿起一張看了看,果然是在“百樂咖啡”門前的照片。
我說:“我要是跟你老婆偷情,多少也會戴個口罩什麼的。你老婆都把臉擋成那樣了,我就敞著臉讓人拍,你覺得很合理是嗎?”
那人頓了頓,又找到了可以說服自己的角度:“你們這種人,要是要臉就幹不出來這種事了!”
我把兩個手機全部解鎖擺在了桌麵上:“一個工作手機,一個生活手機,所有軟件隨便你查,看看我和你老婆有沒有半點關係。或者說你還有什麼想查的,隻要你說得出來,我都可以給你看。”
涵涵人都驚了:“你今天脾氣怎麼這麼好?”
我沒說話。
我確實不太想把事情徹底澄清。
因為我太希望公司早點找我聊離職的事兒了,我這也算是給他們找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真的,瞧不上我就別折騰我了,我除了做公眾號運營還得兼任部長的工作,部長的工資又一分都不給我,真當我累死累活在這做慈善呢?
所以我沒報警。
那麼在不報警的基礎上把人勸退的最快方式,就是手機隨你查。
反正我手機裏本來也沒什麼不能讓人看的東西。
他是個被戴了綠帽的男人,我給他最基本的憐憫。
但他、他老婆,還有那個叫阿奇的孩子,既然合起夥兒來惹到我頭上,那我也得讓他們知道什麼叫最徹底的崩盤。
那人拿過我的手機象征性地翻了翻,然後老老實實把手機放下,留了一句“玻璃我明天找人來裝”,逃跑似的轉身就走。
我特意等他走得遠了,才跟他喊道:“不過你老婆確實把你綠了。她包養了一個N大的男大學生,長得白白淨淨的,名字裏有個‘奇’字。那孩子左手小手指處經常有油黑的鉛筆印子,衣服上也有洗不掉的顏料痕跡,應該是個學美術的左撇子。趕緊換個偵探去N大美術係查查吧,兄弟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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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①陳陳視角其實一直不知道種豬也出軌,在他眼裏種豬隻是個綠帽男而已,所以才會對種豬有“最基本的憐憫”。如果他知道種豬跟他爹一樣是個出軌的人渣,那說話會更凶悍。
②本章裏小小王說的小王八更像個成年人了,指的是小王帶碩碩買鞋的事。
③一點在正文裏沒法寫出的細節:那天小王醒來時滿臉都是眼淚,其實不是因為夢到學神,而是夜裏小小王一直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