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4月4日午13:49分。

20歲生曰的前一天,我還在家裏睡覺,沒有上班,直到那個扭轉我一生命運的電話響起。

電話是公司的行政經理大陳打過來的,他問我好了一點沒有。

磨蹭了幾句,還叫我馬上回公司上班。我真的不想去,想著明天就是清明了,又是自己的生日。

再說啊,曉梅那個女人說不定還在公司那裏說我的壞話呢?想起曉梅這女人我就窩火。

這幾天頭有些痛,昏昏沉沉的,或許就是因為心情還沒有回複的原因,所以我幹脆就請假不去上班了。

另外,我當時也害怕再見到曉梅,盡管我還愛著她,但她那一天和蘇大偉來我家時的表現實在讓我失望。

哎,連那個“阿浪斯噶”(新疆人)看起來也蠻大塊頭的,怎麼也那麼地不濟會給蘇大偉擒住了呢?

我真的不明白,呀,難怪上次阿浪拿著一塊沾滿血跡的紗布給我看。說那個姓蘇的已經讓他擺平了,當時我也覺得納悶,明明是叫這小子帶上相機把蘇大偉的死樣給拍下來的,怎麼隻有這麼一塊爛紗布?所以當阿浪向我索要10000元的酬金時,我沒有給他。

他瞪著我。說:“你是不是不相信他死了?”

我反問:“你以為呢?這塊紗布算啥?我今兒早上還看到他呢?哼,別拿這玩意兒來蒙我”

其實我心裏也沒底,就這麼一句話居然也把在道上混了幾年的阿浪給唬住了。

“得,你老哥厲害,如果後天上午,他還活在你眼皮底下,我小浪給你提壺倒茶!”

“嘿,你瞧你說的,我怎麼敢收留你老大啊,我可是守法公民啊,別他媽的廢話,趕緊把蘇大偉做了再說。”

後來我在派出所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大大地低估了蘇大偉的勢力。

“操,不就是個女人嘛,黑了燈不都是一樣,大街上隨便找一個不就得了?”

“你他媽的別在我跟前提女人兩字,再提我找別人去,這個片區比你能幹的人多的是,你那點德行我還不清楚?”

一看到阿浪大言不慚地奸笑樣,我就鬱悶,你這小子不就仗著你那個經常在外頭拉皮條的老娘認識一些個混混,就在片區裏吆三喝四的瞎闖爛騙?沒事有事就跑到發廊去揩按摩女郎的油,做點事暗地裏還跟我較勁,如果不是為了蘇大偉,我今兒個才懶得在心情咖啡廳請你吃西餐呢?瞧你那熊樣,八成還不知道刀叉的用法吧?

當然這些話不能說出來,現在還是要靠他幫忙,要不蘇大偉那家夥怎麼才能死掉呢?

“得,得,得,你也別拿別人來壓我,不就是一個蘇大偉嗎?等著吧,後天上午啊,還是這裏見吧,安靜,東西也好吃,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