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憋,任旁人如何詢問就是不給個確定的答案。

仙宮非常看重這場大典,與這方下仙界的眾生們普天同慶。奈何要仙宮召開大宴邀請所有人入仙宮參與也不合理,所以最後是仙宮攬下整座主仙城的茶樓酒館,在倆人結道之日宴請天下。

對於倆人鳳族和仙道的好友,路明遙自然是把他們都請入仙宮。

他把葉離的請帖交給即墨塵:“見到他的話,記得替我交給他。”

從處理完穆千瑞的事情之後,葉離就仿佛失蹤了一樣,這些年沒在路明遙他們麵前出現過。他也沒回去春日樓,百裏淵偶爾會在後院見到他留下的‘禮品’,卻也不曾與他打過照麵。

即墨塵不解:“既然宮主都找不到他,為何認為我能見到?”

路明遙微微歪頭,對著他笑得意味深長:“不知道呢,我隻是比較相信我的直覺。直覺告訴我,事情交給你來辦會有驚喜,所以我就來了。”

即墨塵從來不違抗仙宮主子的命令,即便不確定能不能完成這個任務,他還是接下了。

也不知巧合還是路明遙的感應確實強大,舉辦結道大典的前幾日,還真讓即墨塵逮住了來到仙宮附近,準備悄悄送下賀禮就離開的葉離。

外出曆練後的葉離像是變了個人,又似是沒變。他仍是跟當初給春日樓當花魁時那樣好看,可這幾分陰柔裏又多了沉澱後的冷硬,不論是心境與道行都有著顯著的增長。

即墨塵問他:“怎麼一聲不響就走了,宮主總向我問起你。”

葉離領著他來到一處涼亭坐下,坦然道:“當初與你們走在一起,除了解決我和你之間因果蠱的問題,主要也是希望能在關鍵時候借助你們的力量幫我複仇。”

“既然目的已達成,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即墨塵真心感歎:“挺可惜,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他認識的人很多,但真正被他劃分為朋友的人很少,像敖奕丞他們是幾個,葉離也是其中一位。他對於情感的反應向來比較遲鈍,多數都是他們先向他主動挑明這樣的關係,他才會注意到與珍惜。

包括葉離,當初隨他回即墨家總想著給他出氣時,也曾對他說過‘我把你當朋友,所以才……’這樣的話。

可朋友不應該一句話不說就消失,叫旁人擔心。

葉離聽完後笑了,饒有意思地對即墨塵說:“有什麼好可惜的?我和你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像路明遙也好,即墨塵也罷,都是幹淨又正直得讓他覺得遙不可及。他的出身原本就微不足道,論天賦和能力也比不過他們,且大半生都在髒亂的泥濘裏度過,他怎配得與這群人交往?

“我很肮髒。”葉離說道。

髒得連他自己都厭惡,怎會有他這麼惡心的人。自從當年被穆千瑞那般陷害,他就……

葉離越想越憤恨,怒火又開始在胸口燃燒,隻覺得即使能將穆千瑞千刀萬剮都難泄心頭恨。

本該覺得是榆木腦袋的即墨塵,卻出奇地明白他話語之意,認真安慰:“過往的事錯不在你,是穆千瑞太可恨,你不應該用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

“你是受害者,不是罪人。”

這就是葉離欣賞即墨塵的地方,冷冰冰的嘴巴裏,總能說出理智又合人心意,討人歡心的話。

最重要的是,他沒什麼彎彎繞繞,心裏想的什麼就說什麼,相處起來特別輕鬆。也難怪曆任宮主都喜愛將他留在仙宮裏,有這樣耿直的人幫忙辦事,任誰都放心。

當初與即墨塵共事的那段時間,縱然他閱人無數,醜陋美麗俊秀的都見過,卻也不得不對他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