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在教唆他人這邊吃了個大虧,柳有兔鬱悶的鼓起臉頰,貓一樣的眼睛瞪得溜圓,朝白漣吐了吐舌頭:“我好心幫你你卻根本不領人情,哼, 不跟你說了!”
說著,他匆匆將還剩一半的蛇羹揣到懷中,抬腿就往林中跑去, 隻是跑了兩步,又留戀似的扭過了頭:“我真的要走了啊!”
見白漣沒什麼表示, 他再次往前走了兩步, 大聲喊道:“我真的真的要走了!”
白漣莫名其妙的看他:“腿長在你身上, 想走就請便?”
“……”柳有兔鬱悶的冷哼一聲,終於打消了最後的希望,頭也不回的跑遠了。
他一路走得極快,還不時警惕身後是否有人有人追來,甚至還從懷中拿出莫名的粉末在空中灑了灑,直到周圍升起一陣朦朧的白煙掩蓋身形,這才終於放心的往裏麵深入。
直到剝開茂盛的叢林,一道人影便悠悠坐在草叢之中,麵前擺放著一盤棋局,對麵卻空無一人。
他單手執棋,懸在半空中,略顯蒼老的麵容蘊藏著歲月的痕跡,但那雙眼睛卻無比鋒利,微微向側麵一睨,便瀉出幾分鋒芒:“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柳有兔氣呼呼的走到他身邊坐下,大口咀嚼著蛇肉:“別提了,他根本不上鉤嘛,你的策略一點都不管用。”
老者的手指微微一頓,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哦?他沒同意?”
想了想,倒也接受的點了點頭:“也是,畢竟是能與那位魔尊一同前行之人,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受我們蠱惑。”
柳有兔咀嚼的力度小了一點,忍不住好奇的湊近老者問道:“馬先生,既然你自稱百曉生,那白漣到底是什麼人,告訴我一下唄。”
馬三通卻是瞥了他一眼,平靜搖了搖頭。
柳有兔十分鬱悶:“小氣。”
“倒不是老夫不想告訴你。”馬三通卻摸著胡須,無奈道,“而是這位白漣身份情報都是謎,不僅無法查到有關他的過去,甚至連老夫都算不到他的命理啊。”
“真的假的?”柳有兔小聲嘟囔,“還是說你這卜卦之術都是假的,隻是在胡吹?”
“胡說!”一提到卜卦,馬三通便頓時氣得胡子都吹了起來,“敢質疑老夫的卜卦,小娃娃真敢!”
柳有兔冷哼:“那你算算我的命理,等算對了再說。”
“你的命理還用算?”馬三通斜眼睨他,“六親緣淺,感情淡薄,天煞孤星……況且老夫要是沒有這點本領莊主能讓老夫進莊?想的倒是挺美。”
被這般批判,柳有兔卻是笑眯眯的點頭不止:“也是,畢竟是莊主看上的人,肯定有不俗的地方。”
“明白了就給我趕緊滾開。”馬三通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別打擾我下棋。”
柳有兔往旁邊躲開了些,又抻著脖子問道:“那白漣這事該怎麼辦?”
“又不缺他一個可以利用的人,不用去管他!”馬三通冷笑一聲,自顧自的沉浸在了下棋之中。
柳有兔覺得無趣,蹦蹦跳跳的走開了,忽然間,他眉眼一沉,猛地看向一顆粗壯的樹幹處,不知在哪裏存放的佩劍便如雷霆般刺去,隻眨眼之間,樹幹輕而易舉刺破個大洞,而青年望著空空如也的草叢,若有所思:
“奇怪,我剛才怎麼感受到了有人的氣息,錯覺嗎?”
神識遍布四周也沒找到其他人的存在,柳有兔臉上又帶上那笑眯眯的模樣,腳步輕快地往遠處走去。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後,從一旁茂盛的草叢中才悠悠走出一道影子,隨手拍了拍身上沾著的樹葉,輕笑道:“小兔崽子還挺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