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珂懊惱道:“嗯。我今天讓小吳去杜響家附近打聽消息,他碰到杜響了。可能…… 杜響是在向我們發出警告。”
小吳是宋珂的助手,年輕氣盛,正好碰到杜響本人之後他第一反應就是趁機把人給抓住,結果沒想到杜響太能跑了,追了兩條街都沒追上。
然後過了兩個小時,一個叫 “不曾離開過” 的 ID 在微博上圈了牧銀集團的官方號。微博的內容是六張林笙不同時期的照片,和三張林笙跟屈柏遠的牽手照,什麼都沒寫。
照片是挑了角度的,沒有林笙的正臉,但是照片上的屈柏遠很容易認出來。
這天恰好是周末,公司的微博運營沒有上班,過了很久才看到這條消息,所幸對方用的新賬號沒有什麼影響力,發現的時候隻有很少人看到。
之後他們聯係了微博平台刪貼封號,宋珂就馬不停蹄給屈柏遠打電話。結果屈總手機沒人接,打家裏的電話是屈睿識接的,隻說屈柏遠不在。
宋珂看到林笙的照片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那些照片顯然不是一個時期的,看背景像是在學校,角度也不像是正常拍攝,他第一反應是林笙被人給盯上了。
屈柏遠輕輕起身下床,拎起地上的褲子穿上,走到了陽台,才跟宋珂說:“林笙的照片是我以前讓他去拍的。”
“啊?” 宋珂搞不清楚狀況了,“什麼意思?”
屈柏遠趴在陽台欄杆上,看著對麵高樓頂端閃爍的紅色燈光,把他怎麼找人拍了林笙十年照片的事情告訴了宋珂。
電話那邊啊了幾聲,又長長地歎了口氣,半晌才道:“這樣就有點不好辦了,跟蹤和偷拍,這個,這個……”
他 “這個” 了半天沒有說出來,他想說這個要是爆出來,就算是醜聞了,對屈柏遠很不利。
“你們今天查到什麼沒有?”
“查到了,” 宋珂辦事效率很高,一個下午就摸清楚了杜響的近況,“他老婆兩個月前跟他離了婚,據說是勾搭上了一個很有錢的學生家長,女兒也跟著前妻走了。這個月初,他想回報社工作,但是報社那邊拒絕了他。”
“回報社工作?” 屈柏遠道,“我之前幾年斷斷續續給了他五百多萬,他為什麼要回報社工作?”
“聽說他參加了一個什麼非法集資,被騙了很多錢。那個案子我問了經偵的兄弟,說是嫌犯已經落網,但是贓款全部都揮霍了,錢恐怕要不回來。”
屈柏遠嗤了一聲,“所以就回頭找我麻煩?他有同夥嗎?”
“還在查。”
“可能天亮之後他會聯係我,星期一先準備四百萬穩住他,剩下的我再拖一拖。”
“真給啊?” 宋珂覺得很不值。
“嗯,” 屈柏遠不想冒失去林笙的風險,“你現在就幫我搞清楚兩件事。一,杜響有沒有同夥,二,杜響現在躲在哪裏。”
然後他再想辦法讓杜響永遠閉嘴,腦子裏突然生出這個念頭讓他胸口空蕩蕩的,心髒在空曠的胸腔裏跳得震耳欲聾,甚至有些抑製不住地渾身發抖。
宋珂說好,然後提醒了一句,“老爺子那邊可能已經知道了。”
“嗯。”
屈柏遠掛了電話,轉身就看到林笙披著他的外套,正倚靠在陽台門邊上看他。他吃了一驚,手機沒拿穩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就像一聲巨響。
林笙麵無表情地看他躬身把手機撿起來,問他:“不冷嗎?衣服也不穿就跑到陽台上。”
他伸手拉起屈柏遠的手,把人拉進客廳,又順手把陽台門拉上,擋住了往屋裏灌的夜風。
一把將人推到沙發上坐下,林笙居高臨下地問:“說吧,發生什麼事了?杜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