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兩天不到的時間裏,他硬著頭皮的次數已經足夠讓他練就鐵頭功,天橋底下賣藝肯定比上班掙錢。

所以簡崠寧走到他們麵前時,白林歌不慫了,豁出去了。隻要厚著臉皮,就沒有任何事能讓他退縮。

簡崠寧開口道:“昨天你走的時候怎麼不說一聲……”

“別說了別說了!”白林歌撲上去一把捂住簡崠寧的嘴,即是威脅也是哀求。

還是高估了自己,臉皮根本不夠厚。

簡崠寧微微點頭,把白林歌的手拉下來,同那幾個奇怪看著這邊的仙女說了聲沒事:“繼續工作吧,辛苦各位。”

仙女們三三兩兩散開,背過身去似乎竊竊私語著什麼。

或許是因為聚光燈效應,白林歌總覺得那些話一定和他剛才的舉動有關,僵硬地收回手,暗自懊惱。

簡崠寧看起來並不關心,他的視線又轉向白靖,白靖立刻識相地退到邊上,嘴裏嚷著太忙了跑得無影無蹤。

於是隻剩下他們三個避無可避的留在現場,氣氛很微妙——或許隻有白林歌覺得微妙,肖宮基滿臉好奇,而簡崠寧泰然自若。

白林歌進行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終於下定決心,不能再待在這個是非之地了,他得和肖宮基離開!

聲音已經到了嘴邊,肖宮基竟然先一步開了口,他對簡崠寧道:“你就是小白的相親對象?”

“……”白林歌不敢置信地看著肖宮基,這是作為一個朋友能問得出來的問題?

“我不是他的相親對象。”簡崠寧解釋道。

白林歌鬆了口氣。

“我是他的未婚夫。”

白林歌捂著堅強跳動的心髒,恨鐵不成鋼。

它為什麼不出點毛病?最好是受點刺激就會承受不住,嘎的一下暈過去,失去意識的那種。

世界清靜了,他也就安詳了。

可惜他現在意識清醒,隻能機械問出那些蒼白的問題:“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大概是半年前,我父母與你父母還有爺爺已經談妥,這次等你回來就能結婚了。”簡崠寧道。

“爺爺也參與進來啦?”白林歌從昨天回來就在不斷接受新信息轟炸,大腦處理不來如此巨大的信息量,如同生了鏽一般轉速緩慢。

“而且,回來就結婚?我媽壓根沒和我說這件事,我隻請了兩周假啊!”

白林歌此時此刻壓力特別大,毫無征兆地獲得這個緊急通知,緊接著就發現事態迫在眉睫,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充氣過度的氣球,隨便戳一下就要爆了。

“隻請了兩周嗎?”簡崠寧沉吟片刻,“那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根本不是抓緊時間的問題,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急得來!”白林歌拍著腦門,“……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拒絕包辦婚姻!”

簡崠寧認真思考:“結婚計劃不會變,具體時間可以根據實際情況調整,我們盡量在期限到來之前變成自由戀愛。慢慢來,不著急。”

白林歌目瞪口呆,完全沒法反駁。

“別站在這裏了,去我辦公室坐坐吧。”簡崠寧說著,轉身往樓上走去。

近距離圍觀全程的肖宮基若有所思:“所以,你根本就不介意和他結婚是麼?”

白林歌:“……”

對啊,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啊!

黑熊精雄哥接了杯熱水準備回大門口站崗,就見門口站著三個身影,沒敢過去打擾,支著耳朵在邊上聽熱鬧。

見到簡崠寧朝著這個方向走來,雄哥嘿嘿一笑,低頭往門口衝。

“等一下。”簡崠寧停下腳步,“告訴卯卯,我已經收到了很多投訴,早中晚都是胡蘿卜已經一個月了,明天食堂餐桌上還有胡蘿卜就把他調去喂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