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分毫未曾淡薄。
忽然,蕭羽讓嘶了一聲,一低頭,就看到蕭不離正抱著他的大腿用力咬著。他將他提了起來:“臭小子,敢咬你爹?你就是這麼迎接你爹的?”
蕭不離揮著四肢叫嚷道:“壞人,欺負娘親!”
淩錦韶破涕而笑:“不離,這是你爹爹。快叫爹爹。”
蕭不離停下了動作,眨巴著眼睛看著他。蕭羽讓轉過頭看著淩錦韶:“不離?”
“我給他取的小名。上次你走得急,還沒給他正式取名呢。”
“不離就挺好。韶兒,以後我與你再也不會分離了。”
“長安的事......”
“都了了。先帝駕崩,太子被廢。我......已經登基了。”
淩錦韶笑了起來:“此地可真是偏遠,收到的消息還是三個月前的呢。”
蕭羽讓揉了揉她的頭,溫聲道:“這兩年,你——”他哽咽了一下,“受苦了。”
“我在此地哪有吃什麼苦,倒是你.....這兩年想必不容易。”
“這兩年最不容易的事,便是思念你。”
兩人凝望著彼此,良久,淩錦韶笑道:“不離的嗓子都快啞了,你不準備應他一聲麼?”
蕭羽讓這才發現蕭不離已經氣急敗壞地提打著他:“爹爹——爹爹——”
他將他抱入懷中,用胡須紮他:“誒,離兒,爹爹在。”
蕭不離被紮得嗷嗷叫,蕭羽讓將他舉了起來,讓他騎在自己的脖子上。
兩人一同進了屋,商議起了回長安的事宜。
淩錦韶一邊收拾包袱一邊嗔怪道:“你都是一國之君了,怎麼親自跑來了。不是說派牧野來接我麼?”
“我是少見你片刻都覺得虧了。”蕭羽讓將蕭不離放在一旁,自背後抱住了淩錦韶,輕輕咬住了她的耳朵,“兩年未見,想你想得夜夜難眠。”
淩錦韶感覺到他的手不規矩,忙道:“不離還在呢。”
於是下一刻,蕭不離被丟了出去,門啪地關上。
他氣得頭發都豎了起來。
這個爹爹是個大壞蛋!一來就搶走了娘親!以前都是他和娘親睡在一起的!柳姨連忙將氣急敗壞的蕭不離帶離了此處。
翌日清晨,淩錦韶伸著胳膊,蕭羽讓替她換好了衣裳,將她抱了起來。
她癟著嘴道:“我明明這兩年每天都習武練劍,怎麼...誒喲......”她吃痛地哼了一聲,揉了揉腰。
蕭羽讓忍著笑意:“怪為夫未能自持。”
“今天還走得了麼?”
“走不動也沒關係,我抱著你。”
淩錦韶丟不起那個臉,還是掙紮著自己起身,卻還是不得不倚靠著他。
兩人走到府門口,眼前的陣仗著實嚇了淩錦韶一跳。她看向蕭羽讓,他笑道:“朕要讓所有人知道,朕的皇後回長安了。”
當地的官員列在兩旁,府兵開路。蕭羽讓扶著她上了一匹馬,自己翻身落在她身後。
這一路走一路敲鑼打鼓的,淩錦韶靠在他懷裏笑道:“你這樣大張旗鼓的,路上可不安全。”
“有為夫在,保證護你周全。”
“我看,最危險的就是你了。這一路上可別似昨晚似的。”
“我...盡量......”
兩人低聲耳語,忽然,淩錦韶瞥見人群之中熟悉的身影。蕭羽讓見她頓住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人群中的黎國太上皇。
他穿著富商的衣裳正微服混跡於人群之中。
蕭羽讓看了眼淩錦韶的臉色,卻見她嘴角依舊帶著笑意。
“你父皇......”
“已經不是了。”淩錦韶笑了笑,“昨日我遇見他,與他徹底斷絕了關係。於我而言,他隻是街邊一個路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