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染上了髒兮兮的顏色。
知道林泊川最受不了這個,臧白給他換了枕頭,正準備把髒的拿出去,卻被林泊川抓住了手:“就呆在這裏。”
“我先把枕套拿出去。”
林泊川趴在床上,後頸太痛,沒辦法抬頭看臧白:“就扔床上,床也不幹淨。”這些天大多數時間都在床上,汗水、血跡,他又處於半不能自理的狀態,什麼都顧不上,隻能忍著這種髒。
“你去我房裏,我給你換床單。”
“那些都晚點再說吧。”
林泊川拉著他就是不鬆手,臧白無奈道:“你讓我先把枕頭放出去……就一分鍾都等不了嗎。”
“……痛……好痛……”說著林泊川開始哼哼,長長短短地呻[yín]起來,並抽著冷氣。
“……”臧白隻好把枕頭拋到沙發上,在床邊坐下,“止痛藥呢?”
“一般的止痛藥沒用,開了止痛針,效果也不是很好,還會影響傷口愈合。”
“那怎麼辦?”
“你就呆這兒可以嗎?”林泊川摸索著拉開床邊的抽屜,“這裏有小說,無聊可以看……你幫我翻個身,讓我可以看見你。”
林泊川在臧白的幫助下,緩慢地挪了半天脖子,才終於側身躺下了。臧白就坐在他旁邊,抬眼就能看到,伸手就能碰到,張開手臂就能擁進懷裏——這個動作暫時還很難做到,剛剛為了抱他,忍痛流了不少血。
但牽手還是可以的。林泊川把臧白的手握在手裏,一會兒十指交叉,一會兒攥在手心,一會兒又翻來覆去地捏手指……
小狗表達喜歡會搖尾巴,小貓表達喜歡會用腦袋蹭來蹭去,人類表達喜歡會擁抱、會親吻、會去碰觸對方的每一寸皮膚……
林泊川現在都無法做到,他能做到的隻有一雙手,去握住另一雙手,用手指去擁抱、去親吻、去和臧白手上的每一寸皮膚磨蹭,用一雙手對另一雙手傾訴愛意。
“還痛嗎?”
“不痛了。”
臧白看他整個臉色慘白,鬢角還掛著冷汗,很是無語:“你做什麼了就不痛了啊,我看你還是先吃點止痛藥,然後睡一覺。”
“我現在不想睡覺,也不用吃藥,”他看著臧白眨眨眼睛,“真的不痛,你比止痛藥有效。”
“……”
他拽著臧白的手,往下輕輕拉,有點不好意思:“你……躺我懷裏來。……讓我抱著你。”
臧白沒有躺他懷裏,而是沿著床邊蹲下去,上半身伏在床頭,剛好和林泊川的臉齊平。
他們鼻尖想抵,認真看著彼此。臧白捧著林泊川的臉,拇指在麵頰輕輕蹭,林泊川的手覆在臧白手背,把臉蹭進他手心。
“我真的有這麼管用麼?”
“真的……”林泊川垂下眼皮,目光落在臧白嘴唇,輕輕吞咽著唾沫。他恨不得一口將那兩瓣唇咬住,卻又期待著它們主動吻上自己。
“那這樣是不是更管用……”
話音剛落,臧白側了側臉,錯開鼻尖,貼上了那兩片有些涼的唇。
貼了一會兒,他分開雙♪唇含住林泊川的下唇輕輕吮xī,拿舌尖掃過。四片柔軟的唇瓣湊在一起,互相擠壓著,感受著彼此的柔軟和濕熱的氣息。很快,冰涼變成炙熱,蒼白變成殷紅,熟透的果子發著酵,甜蜜的汁水在擠壓中滿溢出來。
林泊川很動情,他迫不及待地用上了齒、用上了舌,臧白卻往後退了一點,不讓他捕獲。皺著眉,惱道:“你別動。”
他果真就乖乖不動了。再等那止痛的吻貼近,緩慢而粘稠的,像是拉著絲的熱芝士,柔軟而滑膩的,像是沾了湯的糯米圓子。他囫圇地吞咽著對方,又不舍地吐出來,反反複複,攪纏在一起。呼吸已經融合了,暈頭轉向蕩出的靈魂似乎也要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