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嗎?”
“你自個去照照鏡子。”臧白打著嗬欠,鑽進衛生間,拉上門。
站在便池前,他半閉著眼,恍恍惚惚間,隻覺得哪兒不對勁兒。與此同時,他嗅到一點新鮮的腥臭。
氣味兒往往和記憶綁在一起,這味道實在太過於熟悉和深刻,立馬就勾起了臧白那些在床上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的記憶。如果說林泊川的易感期也是一款特製的香水,海鹽味兒的信息素是前調和主調,而尾調就是這種淡淡的腥臭味道,像發酵很久的海水,帶了魚的腥。
臧白一個激靈,頓時清醒過來,他知道哪兒不對勁兒了。衛生間明明有小便池,而林泊川剛剛卻站在馬桶前麵。
知道林泊川一大早背著自己自慰,臧白心裏頓時五味雜陳。
他整個人都有些懵,明明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又下意識回到床上,拉過被子連頭都一並蓋住了,他在被子底下睜著眼睛,很是不解。
林泊川已經收拾妥當,又回到臥室,拉開被子,露出臧白的臉。
“寶貝兒,我走了,你再睡會兒吧。”說罷在他額上輕輕印下一吻。
見臧白沒反應,隻當他是還沒睡醒,林泊川自己側臉貼了對方的嘴唇,當是他的回吻。
“中午等我回來一起吃飯。”
腳步聲遠去,房門關上,臧白大睜著眼看著那盞垂吊的水晶花燈。
對林泊川一大早躲在衛生間自我滿足這件事,他可以有很多解釋。比如不願意吵醒自己;比如時間不夠,自己來比較快;比如有時候就是會有這種自我滿足的需要,畢竟這世上沒有誰能比自己更清楚自己的喜好……
任何一個理由單獨拎出來,臧白都能接受,並且很能理解。
可他不理解的是自從茶城回來,林泊川就鮮少碰他。已經過了一個多月,隻有兩次,其中一次還是林泊川應酬時喝多了酒。開始他主動了兩回,但親親抱抱之後,對方總以工作勞累為由推脫了。臧白自覺沒趣,也就不再主動。
那時他是真以為林泊川工作太累。兩個項目同時進行中,他的累,自己都看在眼裏。
但今天這件事之後,臧白才察覺到這應該不是第一次,就不由得懷疑,他是真的那麼累嗎,還是對沒有腺體和信息素的自己已經完全厭倦了?當初錦川項目壓力那麼大的時候,他都沒有停止過求歡。
到了中午,林泊川如約回家吃飯,特意開車去買了臧白喜歡的點心給他做下午茶。
臧白卻挑著碗裏的米粒,有些食不下咽。
“林泊川,你……”
“怎麼?”
“你……今晚什麼時候回來?”他知道林泊川今晚有應酬。
“下班就回來……飯局我讓小豪和周闖代我去。”說著林泊川從兜裏掏出兩張票,“海城話劇團到茶城來演出,我買了兩張前排,晚上我們一起去看?”
臧白看著票上的主演信息,是他喜歡的演員,也是新排的劇,網上宣傳得如火如荼,他還一直沒有時間去看。
“好。”
“晚餐也在外邊吃吧,你想吃什麼?”
“你能吃的就那幾家,你決定吧。”
這話讓林泊川有點難堪,他收起票:“那我就定了。”
“今天的菜不合胃口?”他看臧白都不怎麼伸筷子,隱約感覺到對方有些不開心。
“嗯……早餐吃太晚了,沒胃口。”
“那晚上好好吃一頓。”林泊川夾了些菜放他碗裏。
“林泊川……”
“嗯?”
你為什麼不和我做了,是因為我沒有腺體和信息素,還是因為我無法被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