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哥打電話喊我過來的。” 江嶼麵色一派平淡,好像真的隻是來探視他的傷情一樣,“疼嗎?”
“疼疼疼!” 不渝委屈地都快哭出來了,“哎呦喂,疼死我了!”
“知道惹別人的後果了吧?” 江嶼這才不緊不慢道,“小竹哥說是你先招惹逐夏的,是不是有這回事?”
“我就是和他開個玩笑而已!” 不渝說起這個就不服氣了,“誰知道他這麼經不起開玩笑!”
江嶼這下不笑了,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嚴厲,在醫務室冷調的白熾燈下甚至有些可怖:“那我現在說你沒有教養,也是開玩笑的,你覺得行嗎?”
他的暴怒顯而易見,不渝根本不敢看他,隻敢小聲嘟囔:“就是他玻璃心嘛。”
江嶼皺眉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等逐夏回來,你去和他道歉。”
不渝先是求助地看了凱哥一眼,見他也是一副嚴肅模樣,好像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慫眉耷眼道:“知道了江哥。”
“行了,你自己敷一會兒。” 凱哥見狀終於出來打圓場了,“江嶼跟我出去一下。”
*
因為擔心不渝躲在門後聽,兩人一直到走廊盡頭的窗邊才停下來。
江嶼率先道:“你和小竹哥準備怎麼處理?”
“還沒和岑竹商量,不過我想讓不渝和逐夏互相道歉,一人罰三個月工資,這事就這麼算了。”
江嶼不悅道:“你這是和稀泥。”
“那你想怎麼辦?”
江嶼毫不猶豫道:“讓不渝和逐夏道歉,然後去小黑屋反思一周,罰一個月工資。”
“逐夏呢,逐夏打了人就什麼責任都沒有?”
“如果是不渝先撩閑的話我認為逐夏就沒錯。”
“還說我和稀泥,我看你這叫拉偏架!” 凱哥說著就氣不打一處來,“就算是不渝先招惹他的,逐夏就能直接上去揍他了嗎?!你走了他們四個心裏不痛快,除了訓練根本不帶不渝玩,你是不是一點都不知道?”
江嶼被他說得一時語塞:“……”
“很多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凱哥歎了口氣說,“不渝今年才十七歲,上高二的年紀,這個歲數的小孩子喜歡鬧騰,和同學互相開開玩笑都很正常吧?但是逐夏他們都二十二三了,最小的花語者也二十了,看他跟看小屁孩一樣,都懶得搭理他。你說這能處得好嗎?”
江嶼想想還是覺得不對:“您上學的時候,班裏也不能全是不渝這種同學吧?”
“高一就休學來青訓營的小孩,你覺得在學校裏是好學生乖寶寶嗎,還指望他品學兼優?” 凱哥苦笑著拍拍他的肩,“再找個像你一樣的小孩太難了,他現在技術過得去,有些事情我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這次鬧這麼大。”
江嶼沉默半晌,終於道:“需要我明天找他談談嗎?”
“可以。我和岑竹也得去找他麵談,還有逐夏他們三個,盡量彌合下矛盾。”
“好。”
“對了,新一批青訓生入營了,你去看過沒有?”
“還沒。”
“李俊說有幾個還不錯,有空的話你可以去看看。” 凱哥憂心忡忡道,“你們五個人的合約都是明年到期,他們四個到時候就算續約也不能續長約了,得盡快把下一代培養出來。”
“我知道了。” 江嶼點頭道,“這邊處理完我去樓下待兩天。”
凱哥望向窗外,唏噓道:“不容易呐,辛苦你了。”
江嶼搖頭道:“沒事,KG 也是我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