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2 / 2)

ASH 沒有回他,倒是江嶼突然拍了下他的屁股,林嶠惱怒回頭,看見江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林嶠,我發現你小脾氣還挺多的。”

林嶠被他一言道破心░

林嶠被嗆得直咳嗽,想叫又叫不出來,周圍都是洶湧的笑聲,他隻能用力掙紮著,模糊地擠出嘶啞的叫喊:“唔…… 停一下——”

他的聲音在音浪中小得可憐,林嶠幾乎都要絕望了,卻感覺眼前突然出現了模糊的光影。有人衝上來拿濕巾抹掉了他眼睛上覆蓋的奶油,林嶠艱難地睜開眼,看見江嶼拿著濕巾站在他麵前,在他身後站著三月兔莫娜藍河還有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白術,每個人手上都拎著一個保鮮袋,裏麵裝滿了白花花的奶油。

快要糊住嗓子眼的奶油讓他張不開口,林嶠的第一反應是飛奔去角落裏找垃圾桶把滿嘴的奶油吐出來,他扶著垃圾桶的邊緣吐得天昏地暗,渾然不覺房間裏有多寂靜。

直到很久以後他才被江嶼拉起來,江嶼還擰了一瓶讚助商的礦泉水給他。半瓶水下肚後嘴裏甜膩的感覺終於淡下去了一些,林嶠這才發現其餘四個人都盯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很是尷尬,那種摻雜著愧疚與後悔的神情,活像四個犯了錯的孩子。

這是對林嶠來說完全陌生的場景,他意識到可能是自己的不配合搞砸了 “驚喜”,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幾個人麵麵相覷,彼此大眼瞪小眼,空曠的寂靜仍在持續,林嶠下意識地想向江嶼求助,看見江嶼那對好看的劍眉又蹙了起來,滿臉寫著無奈,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林嶠在接收到他暗示的瞬間隻覺得心安,隨後便是鋪天蓋地的詫異,明明三月兔就在對麵,可他方才居然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找江嶼求助。

他和江嶼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這個認知讓他覺得理所當然又不能接受,明明他在努力想讓兩個人回歸到普通隊友的狀態,可他築起的壁壘薄得仿佛一層水膜,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浮在水麵上的昆蟲伺機而入,張牙舞爪地將他包裹。

江嶼顯然已經思索好了對策,大概率要以隊長的身份站出來讓他們別鬧了好好訓練。林嶠滿腦子都是怎麼才能不欠江嶼這個人情,驚惶之下忽然福至心靈,抄起三月兔袋子裏的奶油就朝他臉上抹去!

“哎我艸!林嶠你等著!”

“兔子!”

訓練室很快亂成了一鍋粥,但這次不是單方麵地圍攻林嶠,而是幾個人見誰抹誰,不管三七二十一,抹就完事兒了。林嶠人都被拖到了地板上,他的刀口還在隱隱作痛,但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拖著莫娜的褲腳把他往地上拽,順手抓起頭發上的奶油,將莫娜的眼睛糊成了一片冬景。

一種新奇的、難以名狀的快樂籠罩了他,林嶠又笑又叫地去躲三月兔的攻擊,濕乎乎的手把三月兔的衣領沾得全是奶油。幾個人瘋成一團,眼見著戰場馬上就要進一步擴大,江嶼悄然後退了兩步撤到攝像機那邊,監視器後的陳幼薇悄然走過來,擔憂道:“江隊,你看現在咱們怎麼辦?”

江嶼的視線落在髒兮兮的林嶠身上,他見林嶠笑過很多次,苦澀的,禮貌的,敷衍的,感激的,可偏偏沒見過他這樣開懷,就好像平時在遊戲裏興衝衝叫他哥哥的那個少年一下子從屏幕裏蹦了出來,活色生香。

“不用管他們。” 他低聲對陳幼薇道,“過一會兒自己就消停了。”

江嶼說得沒錯,那一大袋子裏的奶油總歸是有限的,幾個人折騰了一陣兒就把奶油消耗完了,一個個癱在地上躺屍。江嶼本來想彎腰給林嶠搭把手,實在是對著他看起來就黏糊糊髒兮兮的爪子下不去手,最後站在一旁看他們互相扶著把對方拉起來,再勒令他們回宿舍洗完澡再來吃蛋糕。

於是一群人約定半小時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