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床離衛生間不遠,走幾步也就到了,林嶠看江嶼還有把他扶進去的意思,連忙扒住門檻,強笑道:“江隊,我自己進去吧。”
江嶼悠悠道:“你能行嗎?”
“行行行!”林嶠急得要命,生怕江嶼強行把他扶進去,“我可以!!!”
他白淨的臉頰因為羞臊染上一層淺淺淡淡的粉紅,像某種即將炸毛的小動物一樣讓人很想繼續欺負。江嶼覺得再逗下去某個人可能真的要羞到爆炸了,於是笑眯眯地替他關上衛生間的門,等林嶠出來時再把他扶回去在床上坐好,這才坐在小凳子上打開自己的外賣,把盒子拿出來放在電競椅上吃。
他對朋友向來不錯,對自己更是一點不虧待,打開蓋子烤鰻魚外酥裏嫩的香味兒頓時溢滿了整個房間,饞得林嶠猛咽了一大口口水,腹誹他還不如跟著節目組去吃飯,留在這裏怕不是看自己不爽,專門折磨自己來的。
當他看到鰻魚肉鋪滿了整個圓盤,下麵還墊著厚厚一層黃金玉子燒時這種信念更為強烈了,隻希望江嶼立刻帶著他的美食從他眼前消失。盡管江嶼是背對他吃的,香味兒仍然持續不斷地鑽入林嶠的鼻腔,林嶠實在是又氣又饞,快要鼓成一隻河豚,在心裏瘋狂紮江嶼小人兒。
江嶼一邊吃飯一邊處理微信裏積攢的消息,等快吃完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在病房裏。身後一直靜悄悄的,他想回頭看看林嶠在做什麼,然後就收到了一頓極其幽怨的眼神掃射,噴薄而出的氣憤仿佛機關槍裏的子彈,啪嘰啪嘰直往他心裏鑽。
江嶼樂得不行,實在繃不住高冷的表情了,不由笑道:“我是不是礙著你了?”
林嶠在心裏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覺得這廝實在作惡多端,而且心裏一點數都沒有。他氣鼓鼓地哼了一聲,江嶼努力憋著笑把飯盒收了,掏出自己的平板遞給他:“對不起,以後我一定換個地方吃飯。喏,給你看可可。”
林嶠勉強接受了他的賠禮道歉,哼哼唧唧地看他的可可小公主去了,一人一狗隔著屏幕玩得十分開心,江嶼坐在陪護床上看了他們一會兒,覺得午後的陽光還是太刺眼了,都把林嶠臉上細微的汗毛照出了金色的輪廓,連黑色的卷發都打上了一層朦朧的光影,在白牆的映襯下有股老舊電影的味道。
他沒看多久,一群人就推開門蜂擁而入。嘈雜的聲音重新將病房占領,林嶠眼疾手快地關了平板塞進被子裏,就聽三月兔的大嗓門喊了起來:“嶠嶠,你咋樣了啊?”
“還好。”
“昨晚我說我來陪床,江隊非要自己來。”三月兔一屁股坐在他旁邊,“今天晚上哥陪你,我們三個人商量好了,一人一天,正好夠陪你到出院。”
林嶠茫然地啊了一聲,不明白自己怎麼又莫名其妙被安排了。江嶼倒是咳了一聲,冷冷道:“瞎胡鬧,都回去好好睡覺,我陪他就行了。”
林嶠:“……”
他瘋狂朝三月兔使眼色,祈禱他能站出來拯救自己於水火。三月兔給了他一個不明所以的眼神,但還是讀懂了他的意思,對江嶼道:“江隊,這樣你太累了,還是我來吧。”
江嶼的臉色立刻變了,怒道:“讓你們過來是當護工的嗎?!林嶠已經住院了,你們都回去好好休息,到時候打贏其他隊才是最重要的,這點輕重緩急都分不清嗎!”
前兩天的時候林嶠還覺得現在的江嶼很陌生,眼下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他可太親切了,一時間夢回江嶼當年在訓練室凶他的時光,那種青春回來了的感覺讓他幾乎快要潸然淚下。
三月兔顯然是第一次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