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躲在小房間裏,微微歎息。

“這是必要的犧牲。”符清淡定地想道,“現在場上包括我,還有3個狼人,2個平民或神,我們贏定了。”

黑桃A幽幽的聲音想起:“天黑請閉眼,狼人請出門。”

符清一如往常,穩當地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結果,等了兩分鍾,工作人員來敲門了。

對方顯然有些無奈:“符老師,現在隻剩下您一匹狼了,請您務必履行好狼人的職責。”

符清一連懵逼:“什麼?”

“您的最後一個夥伴,剛剛已經被您票選出去。”工作人員艱難地忍著笑,他們剛才在後台圍觀了僅剩的兩匹狼互相撕咬,別提有多快樂了。

狼人贏不贏不好說,反正喜劇效果是非常有。

這期收視率不愁。

符清徹底傻眼了。

犧牲4號的前提是他以為場上還有很多狼,如果早知道僅剩他們兩根獨苗苗,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這麼“浪”。

後悔,現在就是極度後悔。

更慘的是,這一次的夜間,放的BGM比前麵的任何一次都要陰森。

符清聽到前奏,就知道這是傳說中最恐怖的那首《紙嫁衣》。哀怨的女聲,如泣如訴,就好像即將出嫁的鬼新娘,眼裏留下了怨氣濃重的兩行血淚……

當初這首鬼曲被人譽為“三大冥曲”之一,據說聽完,還有人因此而得了抑鬱症最後跳樓的。

符清當時無意間點到過,但根本不敢聽完,隻放了十幾秒的音樂就急忙關掉。

直到現在,他才被迫聽完了全版。

符清欲哭無淚,心道——這都算是什麼事啊?他聽到這種BGM腿都軟了,還怎麼去“殺人”?

一首《紙嫁衣》放完,旋律從頭開始。

黑桃A透過攝像大哥的口,發出了致命的威脅:“符老師,你要是再不動手的話,我就要放更凶的鬼曲了哦。”

符清指尖微微發抖,他不敢走遠,又怕黑桃A真的說到做到轉切新歌,情急之下,他隻好就近推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管它是誰,隨便殺一個了事!

*

韓雲聰是這輪遊戲的“獵人”玩家。

他自覺隱藏得很好,所有玩家似乎都認為,他是個跳出來為真正的“預言家”轉移視線的平民。對於獵人來說,他的職責是保護好自己,等待關鍵時刻再一舉帶走狼人。

所以,平民會是最好的遮掩視線的身份。

韓雲聰心裏隱隱有兩個狼人的候選人,他猜測,場上的狼最多隻剩下一兩匹,但是“女巫”和預言家應該都在。

女巫是符清,就是不知道預言家是誰。因為人數上有優勢,他打算等天亮後,就適當地透露出一些口風,等待真正的預言家出麵配合他,殺掉狼人。

他想得很好,隻是……

“吱呀”一聲,門開了。

狼人帶著青麵獠牙的麵具,眼裏閃著陰鷙的冷光——其實是光影的錯覺。

狼人手起刀落,異常幹脆地抹掉了他的脖子,一看就是殺人經驗豐富,令人發指——實際上是符清因為害怕,所以動作格外快。

獵人不甘地倒在了地上,“臨死”前,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發出了最後的呐喊:“我要帶走7號,他是狼!”

陰間BGM停頓了片刻,黑桃A的聲音重新響起——

“遊戲結束。”

獵人的眼裏發出亮光,險些要狂笑出聲。

他猜對了!

最後的二選一,他猜對了狼人,所以他們贏了!

黑桃A不再用那種幽幽的語調說話,吐字清晰地開口道:“遊戲已結束,神明全滅,狼人陣營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