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到的是個神或者平民,這樣就夜晚的時候被狼人針對,就能大大地發揮出他怕鬼的喜劇效果。

然而——

符清攤開手掌,裏麵躺了一張小小的狼人牌。

“唉。”

節目組沒忍住,齊齊遺憾地歎了口氣。

符清:……

至於嗎?

“我是本次的法官,黑桃A。請各位玩家確認自己的身份牌,如無異議,請獨自進入小房間中等待。”廣播中傳出一個幽幽的女音。

周圍的燈光暗下來,符清找到寫了自己名字的房間。

房屋裏四麵素白,隻有一張黑色的軟背椅子放在正中央。

孤獨和密閉空間,天然會讓人感覺不安。符清坐好,忐忑地對屋子裏唯一的一個攝像大哥說:“你們氛圍渲染得真到位。”

攝像大哥:……

“天黑請閉眼。”

伴隨著法官黑桃A縹緲的聲音,房間裏暗了下來,四周隻有血紅色的走廊燈,在黑暗裏發出幽幽的光。

嘶。

符清沒忍住,倒抽了一口氣。

血紅的顏色總是會讓人想起一些很不好的東西,比如黑夜中充滿危險的野獸的雙眼,或者是緩緩身處的血液。

“平民玩家請在屋子內等待,狼人請出門。”

符清挪了挪腳步,沒敢動。

女法官的聲音漸漸消散,廣播裏開始響起了一段極其陰間的歌聲——

“女巫呀,圍著篝火跳舞;

狼人呀,在月色下狂歡;

漂亮的吸血鬼,露出了他們的獠牙,吱呀,咬斷了你的脖子。”

那聲音似乎是小孩在一起唱歌,純真無辜的聲音在這樣的環境中,卻顯得尤為突兀。

“吸血鬼呀,吱呀,咬斷了你的脖子。”

“吱呀,咬斷了你的脖子。”

“嘻嘻嘻嘻,咬斷了你的脖子……”

小孩子反反複複地唱著最後一句話,原本純真的聲音在一次次的重複中,變得越來越尖銳,越來越尖銳。最後,那陣“嘻嘻嘻嘻”的笑聲,徹底崩斷了符清的神經。

他在黑暗裏控製不住地發出了輕微的嗚咽聲——節目組太過分了!好端端的狼人殺,為什麼要搞得這麼陰間!

符清的雙腳仿佛被釘在了地上,整個人徹底被冷汗浸透。

……直播間裏。

節目組看著崩潰的符清,默然無語。

“他還記得他就是狼人,夜晚最大的危險就是他自己嗎?”那個代號黑桃A的女主持人忍不住吐槽道。

主導演沒有辦法,隻能切斷歌聲,再次讓她提醒。

女主持人故意用陰間嗓音,氣若遊絲道:“狼人請出門。”

“請最後一個狼人出門。”

現場所有的玩家,都隱隱地感覺到,“黑桃A”的嗓音發生了變化。

似乎好像,帶了點不耐煩?

不過,聽這意思,是哪個憨批狼人掉線了嗎?

嘉賓們哭笑不得地走著神。

這個微小的發現極大的衝淡了他們內心的恐懼,氛圍莫名就開始變得輕鬆和好笑。

符清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到了麵具,戴在臉上摸索著出門。

原本那幾盞紅燈就是塑造恐怖氛圍,順帶給“狼人們”指路。但符清過於害怕,根本不敢多盯著它看,隻能低著頭,勉強自己往外走。

於是,導播廳裏,女主持和節目組眼睜睜地看到符清出了門,走過了房間的走廊,拐了個彎,然後——

走錯了方向。

節目組目瞪口呆。

女主持人:“……現在怎麼辦?”

主導演搔了搔下巴,表情無奈:“繼續下一個流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