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子龍從未闖蕩過江湖,但他學識淵博,世俗很多東西一看便會。這時,便要結賬,其實子龍本來確實不懂師傅所贈銀兩是何物事,但他在那街巷中卻是看到來來往往路過的人多是用這種東西交易買賣,然後對方便極為開心,想是這銀兩便是書中所說的錢財吧。但是子龍卻是不懂分寸如何,那掌櫃的張口便要十兩銀子。其實,那些飯菜雖也算是美味,但也並非真正的佳肴,倒是隻值得到二三兩,要知十數兩銀子足夠普通人家一年的收入,那掌櫃的欺他不懂行情,便趁機敲詐一筆。
誰知子龍順手便把背囊解開,在沉甸甸的背囊中掏了兩澱銀子,便直接送到櫃台上“我也不知道這些夠不夠。”
那掌櫃的旁邊的小二頓時目瞪口呆,眼珠子要蹦出來一樣,直瞪瞪的看著那點銀子,口中語無倫次的道:“夠了!足……夠了!”原來那小二未曾見過世麵,剛才聽到掌櫃的在要十兩銀子的時候已然覺得不可思議,現在那客官竟然一下子丟了兩澱整整四十兩銀子,竟然還問夠與不夠,心裏簡直是喜翻了天。
可是,看那掌櫃的表情就知道了,他雖然也是心喜。但是,心中卻更是在大罵店小二沒有出息,見到這麼點錢就投降了。要不是他,今天要賺的更多。不行!看樣子他剛從外地來,今天晚上倒是要他住進自己的酒館,免得被別家搶了這白送上門的生意。“小兄弟,你看我這小店飯菜也和你的口味,不如便在小店多住上幾晚,如何?”
“我也正在琢磨著最近幾天住在哪裏呢?這裏我也不熟,正要多住幾晚呢。你可知道這袁紹袁本初卻是住在哪個地方?明日我倒想去拜訪一下他。”子龍忽然想到這裏距離袁紹軍營倒是很近,想這做生意的掌櫃的定然都是知道,便隨口問道。
那掌櫃的毫不驚訝,原來這外鄉來的有錢的小夥子竟然和太守袁公扯上了關係,怪不得這麼有錢又大方,我先不忙,先探探他的底再說,看看他跟袁公到底是什麼關係,或者隻是他的門生而已。要知那袁氏的門生遍及天下,這位掌櫃的倒也是接到過不少,隻不過那些人大多比較精明,不像眼前這人這麼好宰。但表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道:“原來不知這位小兄弟與袁公有關係,我倒是知道那袁公住在哪裏,可是不知道您這次過來找他是為何事呢?”
“哦!我與那袁紹其實也並沒有太多關係,隻是我一路上聽說過他的名聲倒是不錯,想去見一見他罷了。”子龍大大咧咧的道。
原來如此,掌櫃的不禁悻悻然,要是他真的與袁公有關係的話,那這次我敲詐過他的事兒,要是被袁公知道了的話,那自己就慘了。想到這裏又是一陣慶幸,還好自己多問了一句,不然可就死定了。“今日已晚,且袁公所住的地方離這裏也有一段距離,要使真想去的話,還是明天再去吧。”
子龍道:“也罷,明日卻要勞煩掌櫃的為我指路了。”
“不用客氣,這本是兄弟應該做的。”心裏卻著實歡喜,想著這從天而降的財主,便要落入自己手中,心中一陣暗喜。
子龍這晚便住進了這家“雲香酒樓”,自然是一間上房,上好的房間。
子龍到底是第一次走入江湖,雖是到了晚上,卻並未入睡。心中卻回想到師傅對自己說過的話。“大丈夫立世,最重忠義二字,這忠字對主,義字對朋友。”忠又何忠?自己的真主尚未出現,卻到哪裏去尋找?義又何義?自己仍是孤身一人,卻對誰義?
又想到這袁本初倒似是一個仁義之人,百姓對他的評價倒也不低,隻是聽師傅談過此人,好像此人並非真正能立天下的人,明日便去拜訪一番,就要看看這袁本初到底是個什麼人物,也許自己的真主便是他也未嚐可知呢。
這邊卻又想到,平時都有師傅相伴,總想著一個人到處亂跑。現在真正的出來後才發現原來江湖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一樣,就像今天招待自己的那個掌櫃一樣,看他這麼殷勤的接待自己,其實隻不過是為了自己身上的錢財罷了。這子龍雖是為經曆過世事,可他學貫古今,隻是未曾經曆風塵而已。但子龍生性聰明,那掌櫃的一動一靜早被子龍看的清清楚楚。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詐,怕是今天晚上也並非好過。但是子龍何曾怕過,何況師傅曾經跟自己說過自己的武藝在塵世間已經無人能敵了,這才將自己的三分功力給封住了。但即便如此,子龍也並非易與之輩。
子龍這邊正在胡思亂想之中,那邊卻忽然聽到一陣腳步的聲音,來的恐怕有十來個人,腳步聲甚是輕微。要不是子龍耳力驚人,這番聲音倒是瞞得過大多數人。但子龍豈是尋常之人,可以說十丈之內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子龍的一雙耳朵。子龍嘴角不經意間泛著一絲可怕的微笑,忽然之間,這子龍便消失了。
“我們聲音一定要小一點,雖然,那個家夥並不會武功,但我們也要小心行事為好,免得驚動了其他人。我們等一會兒進去的時候,要立刻……”聽到一人的聲音小聲說道。
“當家的吩咐大家進去隻需要立馬殺了那個家夥就好了,注意一定不要驚動了其他人,萬一隔壁的那位給驚醒了的話,你我誰都擔當不起,知道了嘛?對了,對麵那裏有個小夥子身上揣了不少的銀兩,我們也一並把他給做了。”這人卻不是誰,正是那白天接待過子龍的“雲香酒樓”的掌櫃的,他雖穿著變了,但是那聲音子龍聽過一遍就再也不會忘記。因為,那聲音很特別,像是隻有他能說出來這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