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的誤會匪夷所思,他到現在也沒想好該怎麼向霍銘坦白。要講真話,告訴霍銘他是穿書的,說出來會不會被霍銘當成神經病?
隻見霍銘兩手十指交叉,放在身前,整個人瞧起來挺放鬆,不過微微擰起來的眉頭暴露了他的遲疑。好一會兒,他先開口了:“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這樣講吧,我做了一個夢……”
行。
柳曄暗吐了口氣,果然重生這種話霍銘也說不出來,幹脆用“夢”來代替。
“夢裏我終生失明,並且在三個月後被你燒死。”霍銘簡短地說道,並很快補充了一句,“從今天算起的三個月後。”
柳曄一副“你講,我認真聽著”的表情。
霍銘歎了口氣:“夢很真實,所有的一切都能和現實對應上,除了你。”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我要為夢裏的自己報仇。對此你可能很難以理解,但……你可以把那場夢看成我的前世,在我的認知裏,我曾經死在你的手上。所以我騙了你。那天在醫院,霍铖確實派人來攻擊我了,不過那人沒有傷到我的眼睛,我沒有終生失明。我狂妄自大,以為你看不出來。誰想你知道了,然後你跑了。”“你跑了對吧?你是自己跑的。”霍銘突然身子前傾,靠近柳曄,試圖確認自己的猜測。
柳曄不覺就向後縮了縮。
霍銘頓時無語。柳曄的反應說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我說你跑什麼?”霍銘心疼道,“沒錢沒身份證,你這大半年怎麼活下來的?”
“我……就……就那樣活下來的唄。”柳曄小聲地回道,眼神躲閃開。
霍銘一手伸過來,在他臉上輕輕地掐了一把,無奈道:“好吧,這個以後再說。我是在你離開之後才發現自己錯了,我意識到你根本就不是夢中那個柳曄。後來我仔細想過,你應該是在我發燒的那個晚上突然出現的,在這之前,原來的柳曄和我夢中的那個一模一樣。那麼……”
柳曄有點緊張,喉嚨很幹,咽了咽口水,盯著霍銘像受驚的小鹿。
他沒想到霍銘一開場就是這麼勁爆的發言,他原以為霍銘會拐彎抹角地問他為什麼要裝失憶,然後循循誘導,讓他自己說出當初瞞天過海出逃的事以及自己的來曆。
然而霍銘不但已經知道他當初是故意逃跑的,甚至猜出他出現於他發燒的那個晚上。
太突然了。按他的設想,這些都該由他主動向霍銘坦白。
柳曄受驚的模樣叫霍銘哭笑不得。他又一次在柳曄的臉上輕掐了一把:“看來沒選在昨晚坦白是對的,否則,你又要一晚沒睡了。你是不是懷疑我現在這個平和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其實我還在生你的氣?”
柳曄沒有回答,但他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霍銘歎了一口氣,道:“該生的氣,前兩天已經生過了。昨晚你差點被送出國,我滿腦子都在想,隻要你能留在我身邊,不管你對我做過什麼我都不在乎。”
柳曄一聽,頓時委屈,抽了抽鼻子:“什麼叫‘不管你對我做過什麼我都不在乎’,還不是你的錯!誰叫你先騙我!”
“是是是,全是我的錯。”霍銘全盤接受柳曄對他的指責,忙不迭地哄道。
柳曄垂下頭,不語。
“那麼……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的秘密了嗎?”霍銘問道,“你是……這具身體的另外一個人格?”他手指向柳曄的胸口。
“哈?”柳曄愣住了。
柳曄萬萬沒想到霍銘居然以為他是這具身體的另外一個人格。
“除此之外我做不出其它猜測,”霍銘說道,“因為你知道原來那個柳曄的所有事情,你偽裝成他,幾乎叫人看不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