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柳暉。
柳暉扭頭看著陳磊，眼眶裏盈盈都是淚。
陳磊頭疼，打開中間的儲物蓋，扯出一張紙巾遞給柳暉。
“白家軟禁柳曄？柳曄手機應該也被他們收走了，我打他電話都是無人接聽。”霍銘恨得咬牙切齒。
“可不是嘛！”陳磊把注意力放在前麵的路況上，“柳曄前晚打電話給柳暉，說白家那對夫婦要送他出國，護照早都給他弄好了，美名其曰送他出去補修高中學業，其實找了所全封閉式的教會學校，想把他關在裏麵不叫他給白家惹麻煩。”
“給白家惹麻煩？”
“還不是那個姓柳的，呃……我是說柳曄他養父。”陳磊又瞥了柳暉一眼。
柳暉低下了頭，抽泣了一聲。
陳磊歎了口氣，道：“柳曄出生那一天，醫院同期有十幾個新生的男嬰，他單單隻找了最有錢的白家，鬧到後麵威脅白家說他要雇傭自媒體全網曝光，白家迫不得已才去做了親子鑒定。想不到還真被他踩到了狗屎，柳曄居然真是白家的親骨肉。可叫他遺憾的是，白尹熙不是他兒子，不然他……”
“什麼？”霍銘打斷陳磊的話，“白尹熙不是柳偉傑的兒子？”
“沒錯。”陳磊的音量不由自主地抬高，“這不是單純的兩子錯換，這是連環抱錯！白尹熙的親生父母是誰到現在都沒查出來。也不知道當初值班的護士們是怎麼搞的，這種驚天大案……”
“行了，不要講無關緊要的事。”霍銘再一次打斷陳磊的話。
陳磊“哦”了一聲，乖乖地把話題轉了回來：“因為白尹熙不是柳偉傑的兒子，柳偉傑就隻能靠柳曄來吸白家的血，他要白家賠償他撫養費，白家給了他一筆錢，但怕他糾纏不清，就幹脆利落地把柳曄送出國。還有，畢竟柳曄之前的名聲，那個……”陳磊遲疑了一下。
“繼續。”霍銘的聲音很冷。
“不太好……”陳磊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他隨養母住進武家，拿武家的錢補貼養父家，這在富豪圈裏算不上什麼秘密。還有高一就輟學，跟著社會上的痞子鬼混……”陳磊的聲音越來越小，他轉頭看向柳暉。
柳暉癟著嘴，眼淚珍珠一樣一顆又一顆地掉。
“你這幾天調查得倒很清楚。”霍銘冷哼一聲。
“嘿嘿。”陳磊隻能尬笑。
“這麼說來，白家在還沒認回柳曄之前，就做好了準備，隻等著把人接回去就立即送出國？”
“對。”
“很好。”霍銘怒極反笑，他死死握住方向盤，手背上青筋畢露。“白老爺子也參與其中？”霍銘突然問道。
“哎？”陳磊在電話那頭一愣。
“不知道？”
“這……白老爺子人在京市，”陳磊承認自己的疏忽，“我不確定他是不是知道這件事。”
“行，我先掛了。”霍銘說道，“我給白老爺子打個電話。”說著，霍銘就抬手掛斷了電話，接著，拿起身邊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
柳曄不知道自己在陽台上坐了多久，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星空籠罩，四下寂靜隻餘蟲鳴。
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腿麻了。柳曄扶住欄杆一步一步慢慢挪動，好半天才讓自己緩過勁來。而正是他準備回屋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
柳曄眼神一暗，牙就咬了起來。
“柳曄，我能進來嗎？”是白尹熙的聲音。
柳曄半天沒吭聲。
於是門又被敲了幾下。
柳曄從陽台走回屋內，他坐在沙發上，努力讓自己聲音平和，然而鐵青的麵色暴露出他是有多麼的憤怒：“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