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思琪愣住。

“更別說後來林煒光過來,他半點見到陌生人的表情都沒有露出來。”霍銘越說越覺得可笑,“我是不是一個大傻子?”

蕭思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霍銘重重地靠在椅背上,抬起右手,拇指按在太陽穴上,遲疑道:“你說……他會不會連當初被掠走都是騙我的,其實……是他自己跑走,為了躲我?”

蕭思琪露出了見鬼一樣的表情。

霍銘繼續道:“不對,所謂被掠走,隻是我們的猜測,他從來就沒承認過,因為他‘失憶’了。”說到這裏,霍銘又自嘲似地笑了起來。接著,他用力朝桌麵上砸了一拳,難以置信地說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令他非要用這種方式躲我?!”

“你說當初柳曄是自己走的?扔下`身份不帶一分錢自己走掉?”蕭思琪根本不相信,“這怎麼可能?除非他睡橋洞撿垃圾□□工,就算他後來遇上了打隧道的施工隊,生活穩定了下來,那麼在那之前呢?”

霍銘頓時啞然。

“好吧,假設他真的為了躲你這麼做了,你就不心疼嗎?無身份無錢,換成你,你活得了幾天?”

霍銘呼吸一窒。

“要說他為什麼躲你,我倒是想到了一點。”

“什麼?”霍銘盯著蕭思琪,急切的等著答案。

蕭思琪認真地說道:“你定位他,監聽他,被他知道了。”

霍銘整個人怔住。

“甚至你假裝終生失明的事也被他猜到了。”蕭思琪歎了口氣,“我早說過,柳曄不傻,你那樣騙他沒有任何意義。先做錯事的人是你,先撒謊的人也是你!”

蕭思琪最後兩句擲地有聲。

“我……”霍銘開始慌亂,他想為自己辯解兩句,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碰上你這種渣男,柳曄心死也很正常。”蕭思琪終於把渣男的稱號正式送給霍銘。她站了起來:“我先出去了,你好好想想。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向柳曄道個歉,如果他不肯原諒你,臉皮再厚一點,都追三個多月了,再追下去又如何。”

霍銘看著蕭思琪走到辦公室門口。

臨了,蕭思琪轉過身來,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地提醒道:“你之前說跟柳曄的關係大有進展,既然柳曄沒有失憶,那麼就說明,他根本沒辦法控製自己去喜歡你。建議你還是趕快去找他把話說清楚,時間拖久了,搞不好他就真的不會再理你了。他這個人,很固執,自己認定的死理,一頭撞進去,不到頭破血流絕對不會走出來。”

蕭思琪說完就出門了。

那長長的一段話,霍銘竟在聽見“他根本沒辦法控製自己去喜歡你”的時候,腦子就停止了轉動,耳朵裏再也接收不了任何聲音。直到蕭思琪離開,他還在不停地回味這句話。

所以說,柳曄其實還是喜歡他的?

霍銘打開右手邊的抽屜,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裏,然後站起來,轉身麵朝透明的落地窗。

該不該相信蕭思琪……

別又自以為是白高興一場……

“鈴鈴鈴——”工作用的手機電話響起來了。

霍銘回到辦公桌前,拿起來一看,是陳磊。

“喂?”

“銘哥,”陳磊又急又氣,“你那部手機關什麼機啊,柳曄被白家接回去了你知不知道?”

“白家?”霍銘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