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的數學老師正在低頭看手裏的教材,沒留意到白苑延跟走廊上的朝歡聊了起來。

朝歡看了眼數學老師,見他沒注意這邊,這才走近一點,小聲問:“怎麼啦?”

“你們不是上體育課嗎?怎麼這麼快回來了?”白苑延好奇的問。

“就我一個溜回來了而已。”朝歡說著瞥了眼坐在白苑延前麵的江佟冶,男生脊背挺直如青竹,可真好看。

白苑延注意到朝歡的視線,不用猜就知道他還是在看江佟冶,笑了聲沒說話。

朝歡正要往江佟冶方向挪一步,數學老師突然抬起頭來,他下意識就蹲下來結果一不留意不小心額頭撞到了牆,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和朝歡一牆之隔的白苑延聽到了那“咚”的一聲,聽得他下意識就覺得腦袋也跟著痛了。

伸手拍了拍一直沒有給這邊一個眼神的江佟冶,說:“哎,你家omega好像撞到腦袋了,聽這聲音應該很痛。”

江佟冶隻是淡淡的哦了聲,一點都不關心的樣子。

白苑延無奈,往講台上看了眼見數學老師在做自己的事,連忙站起來想去看看蹲在地上的朝歡,結果走廊上空無一人。

別說朝歡了,連一隻螞蟻都沒有看到。

白苑延神情茫然地坐下來,嘴裏喃喃:“人呢?那麼大的一個人說不見就不見?”

“白哥你是說朝歡?”後桌探出腦袋說,“我剛才看見他捂著額頭蹲著回自己班裏去了。”

“你怎麼知道?”白苑延轉過頭問他。

“我看見了啊。”

白苑延哦了聲,把頭轉回去後看著課本自言自語:“太慘一朝歡,聽那聲撞得肯定很痛。唉,也不知道自己懂不懂去校醫室擦點藥酒,這小腦袋瓜子撞傻了可不好。”

白苑延的聲音源源不斷從後麵傳進的耳朵裏,像蚊子一樣吵得要死。江佟冶閉了閉眼,實在是忍不住了,往後麵斜了一眼。

收到佟哥的一眼刀子,白苑延不再嗶嗶。

捂著額頭回到課室的朝歡先去童芽那裏在抽屜摸到小鏡子,照了照額頭,果然剛才撞到的地方已經腫起一塊,摁了下一股酸爽的痛,過不久應該就有淤青了。

出於天氣的寒冷,朝歡決定讓這個包自己消下去,回到自己座位上後找了個舒服的坐姿,趴著就睡。

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能叫醒他。

迷迷糊糊睡了十幾分鍾,長期睡著一個姿勢會導致脖子手臂酸痛發麻,導致血液流通不暢。朝歡深知這個道理,睡著睡著就換了個姿勢。

有冷氣從衣擺裏鑽進來,朝歡睡夢中打了個冷顫,連忙緊了緊外套,感覺好像有人朝他走近然後有走了。他不想睜開眼去看,眼皮很重,意識都是迷糊的。

直到下課鈴響起前一分鍾,同學陸陸續續走回來,課室裏再次熱鬧起來。

“歡啊,你怎麼就又回來偷懶了?”周蘊喬恨鐵不成鋼走到朝歡座位,看到他桌麵上多出的一樣東西,詫異了下,“歡崽,你磕傷了?”

“什麼東西?”朝歡眯著眼,都不睜開,一副你接著說我能聽見的樣子。

“我問你是不是磕到哪了?怎麼有一瓶跌打藥水在你桌上?”

“嗯?”朝歡立馬坐直睜開眼,自己桌麵上還真的有一瓶跌打藥水。

“你磕到哪了?讓我看看?”周蘊喬說著就要扒朝歡的衣服,朝歡連忙抓緊自己衣服。

“沒磕哪,不是身上,把你爪子給我拿開!”朝歡一手抓著自己衣服一手撥開自己劉海,“撞到額頭了。”

“額頭?”周蘊喬鬆開自己爪子,視線移到朝歡額頭上,果然看見有一塊青黑色的腫包,“哎喲,你怎麼還能磕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