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迷茫地後退看了眼門上的標識,確定自己沒有走錯片場。
而後他就像沒看到織田作之助一把推開太宰治的場景,也像是半點沒讀到織田作之助滿臉大寫的尷尬,若無其事地通知道:“五分鍾後在紅毯那邊候場,別遲到。”
太宰治笑眯眯地比了個OK的手勢,“放心, 就是天塌下來我也會讓織田作準時出現。”
賭上他拯救過一整個平行世界的救世主(bu)名義, 他也絕不會讓織田作之助獲得爭鳴文學獎的重要時刻有半分瑕疵, 甚至比獲獎者本人都重視這件事。
今年織田作之助會獲獎基本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他的入圍作《倉庫街異聞錄》本身就是突破瓶頸期的傑作, 這三年文壇又相對平靜沒什麼特別出彩的新作,《倉庫街》跟同期入圍的其他候選作品拉開的不是一星半點的差距,從文筆到故事再到社會影響力各方麵都不是一個層級的作品,最終獲獎者毫無懸念可言。
所以今年預約采訪織田作之助的記者格外多,每一個都把織田作之助的官方資料背得滾瓜爛熟有備而來想挖個大瓜,太宰治聽著聽著就不得不充當起惡毒經紀人的角色,劈裏啪啦刪掉提問列表裏一大片不合適的問題。
文學獎的頒獎典禮就好好問些文學創作的問題,不能因為織田作跟男人同居十幾年養了三個孩子身邊也沒有太親密的女性就八卦他的性取向和感情問題,還要強行掛鉤到他作品裏被過度解讀的同性戀情隱喻——就織田作之助創作的思路,估計半點都沒往那個方向考慮。
所以那些二次創作圈地自萌的事情非得拿到明麵上說就沒意思了。以太宰治對織田作之助的了解,織田作之助還很可能毫無自覺地說出“同人作的話我們平時也有在看”之類能發散出無數歧義的回答,把身邊的一票作家編輯拖下水。
君不見他一個為了作者拖稿掉發無數的可憐小編輯都在記者的提問表上占據了一席之地,除了二葉亭鳴這個同居數十年養了三個崽的公認正宮外,他竟也被懷疑跟種吉老師不清不白有一腿。
甚至因為平時簽售會記者招待會慶功宴等等公開場合大多是他跟織田作之助兩個單身漢組隊,他們這對在網絡上的熱度居然不比二葉亭鳴這個官配(bu)低。
當然啦,太宰治承認被織田作之助拖稿到炸毛的時候看看自己把織田作這樣那樣的同人創作十分解壓,還(出於好心)跟這個世界的修治愉快分享過文包。
修治對此言簡意賅地回了他“變態”二字,後麵跟兩個感歎號強調語氣。
畢竟在修治這邊對織田作之助多少有點可靠兄長甚至於慈祥父親的濾鏡,猝不及防看了滿眼太宰治跟織田作之助的ooc文學,同樣用著“太宰治”這個名字的修治就是去酒吧喝到昏迷十幾次都緩解不了留下的心理陰影,還因為在酒吧逗留過久被急著下班的酒保小哥請出去,大半夜睡在公園長椅上最後還被人撿屍,遭遇簡直慘之又慘。
當然這件事在另一位當事人——兼職打工賺大學學費卻被醉鬼客人賴上不得不收留他在家過夜以至於從此甩不掉這個牛皮糖的無辜大學生檀一雄先生嘴裏,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這件事也導致了此後每每見到佐藤先生,織田作之助都莫名有種自家豬拱了人家好白菜的心虛,連想為了新坑向他取材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不過佐藤先生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他的請求,給織田作之助的提供了大量親曆者和第一手資料,也使得全世界得以知曉圍繞著那場五千億遺產在橫濱地下世界發生過的慘烈鬥爭,並借此關注到底層幫派人員的生存困境。
和原本太宰治窺探到主世界的龍頭戰爭的規模以及他本人經曆過的龍頭戰爭的規模相比,這個世界的龍頭戰爭規模小得都沒能得到這個稱呼,雖然依舊把橫濱的地下世界大洗牌了一遍——高瀨會就此沒落港口Mafia一舉搶占統治地位,以及迦具都玄示率領的煉獄舍滅了海外傭兵勢力入駐橫濱——但亂起來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