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戲罷了。
望著麵前氣質大變的人，林慕眨了眨眸子，還沒緩過神來。
“好吃嗎？”蘇沫點了點她手裏的炸串。
林慕呆愣著遞了上去，“味道還行，要吃嗎？”
“傻子，喂我呀。”蘇沫勾起了頰邊的發絲，睫毛彎彎，語調仿佛情人間的嬌嗔。
林慕身子一震，本能的抬手，將炸串湊向她唇邊。
蘇沫咬下了一小口，掩唇咀嚼。
“還挺好吃的。”
她眼尾輕揚，掛著笑意，但眼底卻是化不開的寒涼，讓林慕的心都跟著凍結了一瞬。
“哦，也……也就還行吧。”
林慕撇了撇嘴，發覺自己實在笑不出來，學不會這人隨意變臉的本事。
心裏陡然生出了一點委屈。
說好的姐妹呢，為什麼態度突然對她一百八十度大變，還跟她演！演！
林慕將氣撒向了炸串，一口一塊，腮幫子咬得老使勁了。
她吸了吸鼻子，眼角多了一點水光。
說好的微辣，怎麼就這麼辣呢！
……
古城逛畢，明天反正也得去洱海，騎行便索性取消了。
兩人回到民宿捱了半天，互相沉默著，林慕有心想搭話，緩和一下僵硬的氣氛，但一見到蘇沫那副冷著臉，神色倦怠的模樣，又慫了幾分。
不知不覺，甚至感覺回到了兩人初見時的樣子，但林慕已經找不回當初那份坦然與無畏了，蘇沫的每個表情都牽動著她的神經，讓她遲疑躊躇，連說話都無端的膽怯。
所以說，喜歡這種東西，實在太折磨人了，一旦喜歡上，連自我都無法保持，隻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林慕還是打地鋪，腦袋埋在被子裏抵著枕頭，狠狠磕了兩下，因為是木質地板，發出兩聲沉悶的‘咚咚’。
蘇沫終於舍得側目，目光從漫無目的亂劃的手機上移開，偷偷瞥了眼地上縮成一團的鼓包，心中沉沉歎息，翻身背向了她。
煩人精，你撒什麼氣，我還沒委屈呢！
一夜無話，第二日兩人早早坐車趕到了洱海邊，節目組請來的婚紗團隊已經在那等著了，隨著攝影團隊而來的，還有一輛專門用來更衣化妝的房車。
馬上就要直播了，兩人的氣氛不如以往和諧，蘇沫勉強柔下性子，特意拉著林慕囑咐了一句。
“等下直播，我不奢求你演得多好，但至少別拉著你的苦瓜臉，裝也給我把樣子裝出來。”
“哦……”林慕抿唇，熟悉的命令式語調，但她心裏卻愈發不得勁了。
是不是喜歡上後總會奢求更多，前幾天嬌軟的蘇沫，和現在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姐妹’，兩個形象在她腦子裏來回切換。
果然，還是她飄了吧，何苦自作多情呢。
林慕的衣服比起婚紗來說簡單的多，一席白色西裝，貼身的剪裁設計把平日裏軟慫的人都襯得英姿颯爽。
直播已經開啟，林慕在房車外踱著步，甚至真的有種拍婚紗照的急切感。
：哈哈哈，怎麼那麼像我老公在產房外邊等的樣子。
：什麼產房啊，明明是接親的時候等新娘子！
：女神呢！雖然alpha不是我，但沒想到我也有見證女神穿婚紗的一天！
萬眾期待中，房車大門打開。
蘇沫身著潔白的紗裙款款走下，精致的就像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人兒。
婚紗笨重，腳上還穿著高跟鞋，身後雖然有人幫忙拖著，但高跟鞋才在鵝卵石堆砌的海灘上還是略顯吃力。
“傻子，還不過來扶下我！”
蘇沫喚了聲看呆的林慕，麵色微紅，嬌嗔怪罪。
林慕已經不想去分辨真假了，就算是演戲也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