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01 軀體換新魂
猛然驚醒,蘇愉睜開眼發現整個空間都是扭曲的,又迅速閉上雙眼,她應該是在醫院裏,但她已經醒了,卻沒有醫生護士過來。
耳朵裏嗡嗡的,頭暈想惡心,還伴隨著喘不過來氣,她張大嘴巴,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口鼻上,恍惚聽到門開合的吱呀聲和人的腳步聲,她再次睜開眼睛,隻模糊看到了人影。但人是拉長彎曲的,醫生好像臉朝向自己在查看,她看見了扭曲的五官,兩個眼睛一個在頭頂一個在下巴,頓時覺得眩暈感更加嚴重了。
聽到一個響亮的人聲,她眯眼看向有人的那一側,奮力說:“醫生,我喘不過氣兒……”
趙桂香跳著腳跑出去喊人,她憋著一股氣想來教訓兒媳婦,剛到家門口就發現大門敞開著,廚房門和堂屋門也開著,隻有臥房門關著,裏麵有粗重的喘氣聲,她站在門口喊了好幾聲蘇愉的名字,都無人應答,但房間裏粗重的喘氣聲還在。
一時間她熱血上喉,以為兒媳婦趁沒人在家躲屋裏偷人,臉紅脖子粗的從廚房裏掂著菜刀一腳踹開了臥房門,入眼就是才嫁進來半年的兒媳婦斜躺在床上,青白的臉正好對著門口,粗重的喘氣聲就是她發出來的。
趙桂香鬆了一口氣,提著菜刀在屋裏翻找一通,椅子上堆的衣裳都給抖開了才算放心,沒好氣地站床邊扒拉了一下,皺眉問:“你這是睡覺做夢還沒醒?做什麼怪樣子?”
話剛落,床上的女人睜開了眼睛,眼珠子斜翻著,配著這青白的臉和脖子上鼓起的青筋,差點把她嚇得提前鑽土,後麵這人說的什麼趙桂香全然沒聽到,她總算發覺了兒媳婦的不對勁,跑出院門喊人去了。
蘇愉從有人進來抬她,到放在什麼車上趕路,她意識全程是清醒的,隻是眼暈嚴重不敢睜眼,也看不清,她這時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但渾身使不上勁兒,隻能隨便車上的人折騰她,翻眼皮拍臉掐人中,她甚至都沒覺得疼,隻感到了麻,是那種從手術台下來麻藥還沒散的感覺。
後來她就到了醫院,有醫生按她胸口,應該是在心肺複蘇按壓,嘴裏也灌進了又麻又澀的藥,手上也戳了針。等她真正的清醒過來的時候,病房外麵的天已經黑了,手上的吊針也沒了。
她從門外透進來的光亮環顧了一圈散發黴濕氣味兒的病房,腦子裏也有了原主的記憶,現在是華國的1970年的盛夏,這個身體的主人也叫蘇愉,是個二婚帶娃母親,年僅27歲,親兒子已經7歲了,有個繼子,是個8歲已喪母6年的小子,二婚老公是個運輸車司機,經常是十天半個月才回來一次。
原主在罐頭食品廠的食堂做工,是個老實苦幹的性子,這大熱天一直悶頭燒火擇菜,飯好了又打飯回去給倆孩子吃,一悶一曬,到家就頭暈沒勁兒了。然而兩個孩子因為一隻撿回來的小黑狗大打出手,各說各的理由,讓蘇愉判小狗該屬於誰。當時蘇愉隻顧著按著胸口喘氣,哪顧得上倆孩子的意見,說了一句兩個人一起養就戳了馬蜂窩,一個覺得親媽偏心,一個認為後媽偏心,又打了一架,兩人哭著出門跑了,飯也沒吃。
本來就中暑嚴重的原主又氣又急,但實在走不了路,想去床上躺一會兒,哪知道躺下就不行了,再次睜眼就換了芯子,蘇愉懷疑原主是誘發了心梗沒了命。她有意識的時候能感覺到心跳很慢,控製不了身體,一係列的生理反應都十分艱難痛苦,這些都讓蘇愉猜測,她來的時候原主已經咽氣有一會兒了。
這個猜測讓蘇愉心情輕鬆了點,她怕自己占了活人的軀體活了過來,讓本來還活著的靈魂被迫流浪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