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許醉始終表現的事不關己,冷淡的好像從沒有認識過這個人。
學校又流言四起。
周穎,“她們真的嘴好賤,居然說你被賀敘甩了。”
許醉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看自己的題。
周穎見許醉這樣的反應便不再多說些什麼, 隻是眼神也有幾分同情。
許醉其實有時也會想起兩年的相處,一些細碎的小事情。
走在紅磚石路上,想起曾經趴在一個人的肩膀上走過這條路。
看到校門口賣冰激淩的小推車,會想起兩個人一起分一個冰激淩的場景。
有時候去買水,同一個牌子的水脫口而出要兩瓶,卻想起已經沒有人要另一瓶了。
春節,許醉抬頭看著漫天璀璨的煙花,腦海中晃過這一年的時間,很多很多的片段。
拆下石膏,少女扶著醫院過道的扶手,腳尖踩著地,一點點往前走。
幾個月來,這是她第一次腳踏實地,還不敢太用力,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
但她奇異的並不害怕摔倒,可能是因為身後的腳步聲始終跟的很近,即使摔倒了也沒有關係。
冬日稀薄的陽光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斜著拉長,最終重合在一起。
少年注視著身前的少女,眉眼間極力壓抑著喜悅,眼底卻又泄露出些許緊張。
安靜的醫院長廊裏,地麵和扶手都被漆成了淡雅的淺藍色,淡淡的消毒水氣味之間兩道長短不一的腳步聲不斷響起。
慢慢走了幾步稍微適應了一下,她加快步伐。
可沒走幾步,腿上某根筋又酸又脹的抽痛,她踉蹌了一下直接整個人向前倒去,隻能緊緊抓住手裏的扶手。
慌亂之間,腦海中閃現過在球場上翻滾的畫麵。
下一秒,賀敘的手抓住了她,他摟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提進了懷裏。
許醉鬆開扶手攥住賀敘的衣服,臉上的驚悸慢慢消失,在賀敘的懷中緩緩平複了呼吸。
淡淡的橘子甜香跟她身上的味道相似又不相似,聞習慣了,在這樣的氣味包裹下居然感覺意外的安心。
腳步聲由遠及近,許爸爸這才跑過來。
許醉一見許爸爸,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推了推賀敘,從他懷裏往外退了一點。
賀敘垂下眼,仍然沒有放開那隻攬著她腰的手。
曾經,相似的煙花點燃又落下的光芒映在少女眼中,冷風刺骨,她的鼻尖凍得微微發紅。
記憶中的鞭炮巨響和四麵八方劈裏啪啦的聲音重合在一起。
那時他還站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起看煙花。
記憶中,她伸出手抓住他的領子,踮起腳尖。
少年配合著她拖拽的動作彎下腰,將整個人更加靠近她。
夜空中的煙花落幕,光源消失,視野重歸於漆黑一片。
許醉的視野中還殘存著煙花留下的光斑,一時之間什麼也看不見,恍惚間產生一種錯覺,覺得身邊那個人好像還在,就站在她身邊。
半張臉都藏在了厚厚的圍巾裏,其實看不分明,但那雙漂亮的眼睛微微彎起,依稀是在微笑的樣子。
她的視野逐漸恢複清晰,身邊空蕩蕩的隻有寒風,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沒有那個人。
她點燃了一支仙女棒,拿起手機對著仙女棒照了幾張照片,湊成九宮格發了出去。
很多同學紛紛點讚。
但這一次沒有人再跟她合照,也沒有人會把幾張平平常常的煙花照片傳出去形成軒然大波。
新的學期,新的傳言壓過舊的傳言。
大多數同學逐漸忘記了賀敘這個人和那些傳言。
關於許醉的印象從‘莫名其妙被校草看上的女孩子’‘不漂亮但很會追男人的心機女’逐漸轉變成了‘那個總是考得很好的學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