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日出也要看日落,倆人晚上商量了會兒後,決定明天就在公園消磨時間了。
司輕問:“這算約會嗎?”
“算吧。”黎放說,“應該算。”
司輕就笑:“咱倆居然都談上戀愛了,做夢似的。”
黎放跟著他很無奈地笑。
晚上正收拾東西時,司輕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個陌生來電。司輕遲疑了一會兒,接了起來。
對麵傳來了鍾糖有氣無力的聲音:“喂?”
“鍾老師?”司輕訝異,“你怎麼找到我的電話的?”
這話一說,司輕自己就明白了。
他是個名氣不小的魔術師,很多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一定在各種平台上刷到過他的視頻。而且,這種互聯網大數據時代,在網絡上一打他的名字,賣票網站就會出現他的公演日期和聯係方式……
……那也不對啊,上麵沒登他電話啊。
鍾糖:“弗爾希給我寫的你的電話,幸虧阿拉伯數字全世界通用。”
司輕:“……”
該死的善神。
“他有時候真的有點侵犯別人隱私,對吧?”鍾糖無力地哈哈笑兩聲,“我真的要瘋了啊,他怎麼能不說英語啊,他憑什麼不說英語啊!!”
“啊?他不說英語?”
“他不說!!”鍾糖崩潰,“他說法國人最恨英國人所以他不說英語!!!”
司輕:“……辛苦你了。”
“我還得教他用翻譯器!!我他媽的——哎對了,戶口的事兒你怎麼辦了?”
“我說他是不小心被銷了檔案的孤兒,警察就給我弄了。”司輕說,“黎放說也有參與的磁場能量自我調節的原因才能這麼順利,你不是警察嗎鍾老師,那你……”
“我是警察我才知道呢,他這樣的百分百被判非法滯留被遣返回境,我過兩天說不定得飛一趟法國,這逼人還跟我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拿翻譯器說讓我放心,法國絕對沒人說英語。”
司輕想象了一下弗爾希用那張得意洋洋笑意盈盈的臉一手叉腰一手拿著翻譯器,讓它用機械音替自己說“你放心我家沒人說英語”的狗比樣子,沒忍住,噗地一聲樂了。
人的快樂真的會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鍾糖在電話裏痛苦麵具:“我已經報了法語班了,這人說話我一個字兒聽不懂了現在……幹嘛啊!!打電話呢!!!”
弗爾希似乎在電話那頭幹了什麼。
司輕想笑,都沒來得及笑出聲,他聽到翻譯器的電子機械聲在那邊冰冷又深情地響起——
【我愛你,親愛的永恒。】
司輕:“……”
鍾糖:“……”
啪地一聲,電話被掛了。
笑意消失就在這一瞬間。
司輕看看電話,看看手邊的衣服,又看了看窗外蕭瑟的秋天,心莫名其妙地很涼。
他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沒壓住心裏的衝動,突然開始全力衝刺。
“黎放!”他喊,“你過來讓我親一口!!!”
黎放:“?”
第二天,山雲公園。
早上天還沒亮時,就有好些人進了公園。
都是來看日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