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尉伸出胳膊,衝著胡達的臉蛋子就招呼上去了。啪!啪!啪!……胡太尉可能也是氣壞了,一口氣打了十來個耳光才停了下來。胡達也知道這次惹了事兒,也沒敢躲,硬生生受了他爹的十來個巴掌。打完後,稍稍出了口氣,胡太尉開口問道:“你們是怎麼對上的?”

他非常不解。安平侯府自打老安平侯去後,其實已經算逐漸敗落了,他們家是太尉府上,位高權貴的,自然是不耐煩去應付一個落魄侯府。兩家基本上沒什麼來往啊,又是男女有別的,反正胡太尉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審美已經墮落到了要和一個半老徐娘的安平侯夫人糾纏的份上。感覺這兩個人就應該像是兩個世界的人,怎麼認識的?還給對上了,還到了非要置對方於死地的地步。“我也不清楚。”胡達捂著紅腫的臉,小聲道。胡太尉一聽,氣又上來了,人你都弄死了,還說不清楚,啊?老子堂堂太尉,衙都不上了,匆匆跑過來給你擦屁股,你就給老子來一句不清楚?

胡太尉心中的小火苗騰地燃燒了起來,他厲眼望著胡達,“再不說實話,老子也保不了你!”

“最近有個人老來給我送威脅信,還送了兩回,這是第三回 ,說今天和我麵談。”事實上,胡達也有點懵逼,事情怎麼就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他還沒鬧明白怎麼回事呢。“信呢?”胡太尉楞了一下,問道。胡達抬頭望了他爹一眼,“撕了。”又不是表揚他的,難道他還要留著信過年嗎?

“既然知道對方是侯夫人,為什麼不手下留情?”胡太尉恨鐵不成鋼地罵道。隻要人沒打死,憑著他的權勢,到時候擺了個酒,道個歉,安平侯府肯定會和他一笑泯恩仇的。可這個前提是人沒死!

隻要人沒死,哪怕打個重傷,別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就是傷個三年五載的,都好商量。就憑安平侯府現在的落魄勁兒,能商量就商量,不能商量………照樣也得商量。還有,安平侯夫人也是,你沒事了吃飽了撐的啊?做起了禦史台的活兒!這不沒事搶人飯碗嗎?啊?我家兒子如何,自有我來管教,輪得到你多事!現在好了吧,你死了萬事皆空,給我們老胡家惹了麻煩了知不知道!

“她………她們的馬車上也沒標識。誰知道她出門還隱藏身份啊。”胡達也委屈得不行。權貴之家,誰家馬車上不帶家徽的?偏偏這位馬車上就沒掛。“都懷孕了,也不知道好好在家裏安胎,還出來沒事找事兒!”胡達低聲罵道,死了不算,還連累他胡小爺!

嗯?

聽到胡達的話,胡太尉眼光一閃,有了主意。“聽風,你現在回家,去取幾件禮品過來,老夫要帶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去賠罪。”胡太尉背著手吩咐道。不一會,聽風帶著一車禮品回了外宅。胡太尉讓人把小劉氏三人的屍體裝進一個車廂裏,又把胡達的上衣脫了,背上道具荊條,兩人上了一輛馬車,一輛馬車拉著禮品,一行人奔向安平侯府。剛從衙門回來到家的安平侯聽說胡太尉來訪,也有點吃驚。他們平常沒交情啊。雖然他是勳貴,不過帝都府的勳貴多如牛毛。王府國公府侯爺伯府的,加起來三四百家是有的,他們安平侯府也算不得什麼,可當朝太尉隻有一個。一個太尉居然會來他一個小小的工部員外郎家裏,好蹊蹺啊。還有,事先也沒有遞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