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幾位地位遵崇的上古仙君外,殿中大部分人都規規矩矩地穿著仙職綃袍,新人們也能憑借他們的仙袍顏色、紋樣和腰間玉佩將他們的身份猜個大概。而那位遲到的仙君身上袍服卻隻是素衣常服,故而新人們都無法猜出來人身份。
“抱歉抱歉,來晚了來晚了。”清貴仙君一開口,那股飄然世外的仙人之姿瞬間幻滅,“實是不好意◤
掌吏的蘅歸仙君微微一愣,帝君向來不會管這等枝葉末節的小事,怎麼卻突然關心起神獸園缺人看管的事情來?
猜不透帝君心思,蘅歸仙君回答的也格外謹慎:“回君上,微臣尚未尋到合適人選。”
看管神獸園不是一個好差事,尋常仙人都不願做這份既不體麵又勞心費神的雜役,自上一位看管神獸園的仙使升職後,看管神獸園的仙職已經空缺了數百年了。
不過這等閑職,就算再空缺個幾百年也不打緊。
“沒有尋到合適的人?”玄璣帝君淡淡開口,“本君以為,靈霄仙君倒是合適。”
昏昏欲睡卻突然被點名的靈霄睜開眼睛,微笑著望向寶座上正襟危坐的天帝,默默在心中問候了一聲。
狗男人這就迫不及待地露出真麵目了,看來假裝失憶這招,也不是避禍良策。
思忖間,靈霄不覺心中暗惱。他不就是在人間曆劫的時候,無意中與這狗男人結了一段百年好合的同性姻緣嗎?
他那時候又不知道自己心慕的小太子竟是自己同樣下界曆劫的頂頭上司。若非最後功德圓滿臨近歸天時,他察覺自家男人頭頂竟有氤氳不散的鴻蒙紫氣,怕是死也猜不到這個男人就是自己還未曆劫完成的老大。
說起來,這事兒憑什麼怪到他頭上,還要貶他去神獸園?
就算要怪罪,他也該去怪那個老眼昏花以至於牽錯人間紅線的月老才是!
而且,說到底他才是被壓的那個,就算委屈,也輪不到玄璣帝君。
“君上說笑了,靈霄仙君乃是天界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怎能司此雜役?”蘅歸仙君微微一愣後,手持玉笏對著玄璣帝君弓身行禮。
隻是,語氣聽上去並不那麼真誠,甚至還帶著幾分想看熱鬧的期待。
殿內眾仙警惕地觀察著靈霄仙君的情緒,生怕他一個不忿再來一場大鬧靈虛寶殿。
這廝的脾氣大,以前天帝不知為何也願意縱著他,任他鬧出無數亂子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視而不見。
可以說,靈霄仙君能在天界橫著走,五分靠自己的實力,五分靠天帝的禮遇。
如今看來,天帝怕是也對這位仙君張狂無忌的行為忍無可忍了,這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人扔得遠些,好歹眼不見心不煩。
玄璣帝君將目光轉向站著前列的靈霄,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調詢問:“靈霄仙君既然失憶了,自然無法承擔司命天兵之責。看管神獸園倒也無須好記性,隻要還能識得數即可,靈霄,你以為如何?”
靈霄微微一笑,坦然對上玄璣帝君的目光:“臣領旨。”
隻要你別後悔就行。
“君上,臣以為不妥。”又一位挺拔如皎皎玉山的仙君跨出行列,對著玄璣帝君躬身行禮,“靈霄仙君乃是天界重臣,又曾立下不世之功。如今君上無緣無故將仙君貶為役獸使,恐不能服眾。”
其他眾仙君默然望著他,你怕是對這位靈霄仙君的人緣有什麼誤解。
靈霄抬眸望去,仗義執言的不是旁人,正是玄璣帝君的親弟弟青嵐天君,天界中唯二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