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就如同風中蠟燭,又如行將朽木的老人,顫顫巍巍,不看根本不知道說話的人是正值壯年的男人。
不過如今也沒人取笑他,其他人麵對這個場景,也是顫唞的厲害,兩腿狂打擺子,更有甚者直接一屁股坐地上,渾身陡然無力,軟綿綿的,仿佛連骨頭都被什麼人給憑空抽去了。
空氣忽然變得凝滯,沉重的石頭猛的砸到每個人的身上,生生像是要把他們的身體都壓垮一樣。
砰!
有人一時不察,雙膝跪地,膝蓋骨碎裂劇痛,冷汗涔涔,微弱的呻[yín]從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嘴角溢出。
有些人則是撲通一屁股坐地上,尾椎骨受到衝擊,也是一陣刺痛難受。
而原本就坐在地上的人,則被壓垮了軀幹,以一種奇怪的方式趴伏到地麵上。
沒有一個人站著,所有人都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強迫壓下`身形,向同一個地方低下頭顱,仿佛在向誰行禮一般。
在場所有人心髒撲通撲通瘋狂跳動,本來就有心髒病的人甚至是捂住心髒抽痛,呼吸短促就暈了過去。
有人看到了,但是他們根本就動彈不得,就連平時再鬧騰的熊孩子此時也隻知道哭泣,對危險的本能直覺讓他們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不知道過去多久,在心理壓力沉重壓迫到極致的時候,有一個深淵一般冰冷黑暗,充滿負麵能量讓人一聽就感到絕望的聲音響起,如附骨之蛆,很輕卻像是要鑽破耳膜一樣。
鬼王直接在結界內顯了形,那是一顆巨大的骷髏的形狀,額頭上頂著一對樹杈一樣的角。
它沒有立刻動手,聲音很輕如朋友聊天般,“人類,你們好啊。”
它先打了個招呼,然後又做了個自我介紹,“或許你們還不認識我,那就讓我先介紹一下自己,如你們所見,我是個厲鬼。”
就在鬼王說話的時候,有天師偷偷握緊極品符咒,就想趁鬼王說話的時候發動攻擊,但是他剛有動作,一條黑霧化成的樹藤疾射而出卷主那個天師的脖子把人吊在空中,而那張符咒燃燒後的火焰在黑霧樹藤上燃燒了幾秒後撲簌一下就滅了,絲毫沒有給鬼王造成什麼傷害。
鬼王搖了搖手指,“我還在說話呢,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你的教養呢?”
天師努力抓住脖子上的束縛,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聽到這話,立刻諷刺嘲諷的說道:“對你要什麼教養,呃。”
鬼王嗬嗬一笑,似乎完全沒有生氣,“既然你家裏沒有教好你,那今天就讓我幫你父母好好教導教導你什麼叫做禮貌。”
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旁邊的天師失聲高喊:“不要!”
然而已經晚了,鬼王一個心念之間,縹緲虛無的黑霧從他腳趾開始向上蔓延,仿佛是要給眾人一個教訓,以極慢的速度在侵蝕天師的血肉。
“啊!!!”
鬼王放鬆了天師脖子上的鉗製,痛徹心扉的喊叫衝破喉嚨,衝進每個人的耳膜,撞擊他們的心髒。
所有人都看到天師的鞋子變成塵埃,腳麵的皮一點點消失,血淋淋的肌肉落在外,連滴血都沒有掉落就直接被腐蝕幹淨,最後映入眾人眼底的是森白的骨頭。
而天師已經痛的叫不出來了,整個人陷入深度昏迷,隻有身體因為劇烈的疼痛而不停的抽搐痙攣。
這一招殺雞儆猴成功威懾到眾人,並且在他們心底留下深深的陰影,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不知不覺間就連呼吸都屏住了。
一片死寂,絕望在蔓延。
他們要死了嗎?
誰來救救他們?!!
黑霧烏龜般緩緩腐蝕到天師的小腿,鬼王慢條斯理的說道:“哦,對了,其實我給過你們機會的,隻要把極陽之體和成淵交出來不就好了嗎?結果你們特物所根本就不把我這個鬼王放在眼裏,我隻好親自來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