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的,他或許有些輕微的抑鬱,但是不至於發展成自閉,或者人格分裂,他利用了別人對精神病人的異樣眼光,異樣態度,各種特殊的對待,獲取了自己想得到的結果。”
戴柔問他:“你覺得會怎麼判?”
趙尤搖了搖頭,戴柔道:“挺可惜的,姚鈴鐺的案子他沒有鬆口,聽說……”她示意趙尤跟著她轉進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徑,繼續道:“有電影公司想拍他這個案子,還得問他買版權你知道嗎?你說這版權簽字,他在法律上是無行為能力者,那這簽字的合同到底算無效還是有效?”
兩人的腳步沙沙發響。趙尤說:“是嗎?”他笑了笑,“誰知道呢……”
戴柔走在了趙尤前麵:“聽我說這些挺無聊的吧?案子都結了,你不想管這些了吧?”她回頭看著趙尤:“真相對你來說,是不是根本不重要?”
趙尤訕笑:“等判決下來吧。”
戴柔也笑了:“也對,真相是什麼,或許真的無足輕重……”
趙尤往前張望了番,指著前麵說:“是那裏吧?”
他聽到了水聲,還看到了兩棵桂花樹後頭的兩個人影,一搖一晃,頗為忙碌。他和戴柔撥開了礙眼的樹枝,兩人走到了一條溪澗邊上,趙尤看清楚了那兩個忙碌的人影——筱滿和尹妙哉正在水邊搭帳篷。
水聲潺潺,漸漸地,還能聽到鳥語蟲鳴,天上的綠色稍稍向兩邊褪去,天空露出了和那溪澗相似的寬度,
尹妙哉也看到了他們,笑著朝他們揮了揮手。筱滿抬起了頭,他的長頭發紮了個鬆散的發髻,人跪在地上,嘴裏咬著一根棒棒糖,穿著到膝蓋的褲子,短袖花襯衣,一手拿帳篷釘子,一手拿著把榔頭。
“叮。”
一絲輕風拂過,樹木搖動,枝葉碰撞,一隻灰雀掠過水麵,世界躁動了起來。
趙尤摸了摸耳朵,朝筱滿走過去,他從雙肩包裏拿出一包麵包,說:“奶油吐司。”
尹妙哉山呼“萬歲”,打開麵包袋子,扯下一塊麵包就往放魚竿的地方走去了。筱滿說:“幫我挖些蚯蚓吧。”
“沒帶魚餌啊?”戴柔問。筱滿朝尹妙哉努了努下巴,尹妙哉忙說:“哎呀,忘記拿了……沒事,沒事,用麵包就好了。”
筱滿笑著點頭。趙尤放下雙肩包說:“這烤了是給人吃的啊。”
尹妙哉有理有據:”魚吃了麵包,上了鉤,我們吃魚,一樣的啊。”
筱滿問戴柔:“釣上來的魚能吃嗎?別是什麼國家保護野生動物吧?”
戴柔繞著帳篷,彎著腰檢查各個角落的固定釘,說:“就差這一個釘了?”
筱滿點頭。趙尤幫筱滿拉著帳篷一端,筱滿繼續敲釘子。戴柔說:“我沒吃過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你不是來釣過嗎?”
戴柔指著趙尤:“小趙說味道挺鮮的。”
筱滿問趙尤:“你來這裏釣過魚?”
“不是,我是吃過戴副說的……”
“是戴所長!”尹妙哉喊道。
“就是吃過她說的這裏能釣上來的那種魚。”趙尤問筱滿,“麵包你不嚐嚐?”
筱滿把棒棒糖遞給趙尤,抓起那袋麵包,撕了些就塞進嘴裏,朝趙尤豎起大拇指。
“有什麼要改進的?”
戴柔拉開了帳篷,鑽進半個身子,道:“釣魚也不是為了吃吧?”
“啊?不是為了吃,那釣什麼啊?”尹妙哉把裹住麵包的魚竿小心地放進溪水裏,道,“那我們晚上真的就吃自熱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