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茶館裏的怪伯伯
葉修竹笑著湊過去：“二位姑娘，要喝什麼茶。”
嶽依棠看他笑出一口白牙，也覺得沒來由地高興，就跟著笑起來：“就，茉莉花茶。”
“好。要配什麼茶點。”
嶽依棠托著腮想著，又看看一邊的燕休，就眨眨眼。燕休笑著：“若是不知道吃什麼，那就，茉莉花茶配糕點吧。可有嗎。”
“有的，二位稍候。”葉修竹向後廚去，要給她們準備茶和茶點。一進廚房，葉老四就舉著剛做出來的桂花糕，塞進他嘴裏：“怎麼樣？”
葉修竹吃著，桂花糕太幹，一大塊塞進他嘴裏，差點給他噎到，就忙倒了一碗茶，艱難地就著茶咽下去。
葉老四看見他艱難的表情，緊張地問道：“咋？不好吃啊？”
“好吃，就是太幹了。噎死我了。”
“哈哈哈哈……那就好。我以為又失敗了。我尋思我吃著也不難吃啊。”葉老四大笑起來。
“那兩位姑娘，要一壺茉莉花茶，一盤糕點。”
“好。”葉老四將各種糕點都擺了一兩塊，在一個盤子裏。
“真的，爹，咱們這生意可賠錢了。你這糕點賣的太便宜。”葉修竹忍不住說道。
“也不圖掙錢。交朋友嘛。等老蔡回來，咱們就走了。”葉老四洗了洗手，一拍他，“去，給人家上去。”
“話是這麼說。”葉修竹嘟囔著，端著糕點上去。嶽依棠看見一盤子香噴噴的各色糕點，眼睛都直了，高興地笑著：“多謝，還怪好看的。隻是，這麼大一盤子。我們也吃不了啊。”
“有油紙，若是吃不完，可以給二位姑娘打包了回去吃。”
燕休聽這話，也忍不住笑了：“就，吃不了兜著走唄？”
“哪裏話。”葉修竹也被她逗笑了。
“行了，多謝小二哥。”燕休隨口說了一句。嶽依棠已經急不可耐地拿起了酥餅，吃了一口，高興地拍手：“好吃誒!”
燕休看她高興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就伸手擦去她臉上的酥餅渣：“一個酥餅，能有多好吃。”
“你快嚐嚐。”嶽依棠也拿起一塊，塞進她嘴裏。燕休慢慢吃著，也笑了：“確實好吃。很新鮮。像是新做的。”
葉老四正好出來給她們上茶，就笑著說道：“是啊。本店的糕點都是當天新做。桂花糕剛出鍋，快嚐嚐。”
“老板。這糕點真的好吃。是您親手做的嗎。”嶽依棠笑著抬頭看他。葉老四看見她臉上的小酒窩，含著盈盈秋水的澄澈眸子，這笑的一臉燦爛的小模樣，他一下子就愣在原地。嶽依棠看見他呆愣愣的樣子，就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老板？怎麼啦？”
“沒什麼沒什麼，姑娘很像一個故人。”葉老四笑著，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姑娘，是姓嶽嗎。”
“誒？你怎麼知道。”嶽依棠挑挑眉。
“我猜的。”葉老四仍是笑著，卻細細打量她。燕休見他眼神盯著嶽依棠，心裏就咯噔一下，忙說道：“老板，還有瓜子嗎。我想吃瓜子了。”
“我也想吃，有五香瓜子嗎。沒有就算了。”嶽依棠眨巴著眼睛，看著葉老四。
“有的。有的。”葉老四看見燕休麵色不善，就反應過來，逃也似的回到後廚，用小碟子裝了瓜子，手有些發抖，盤子一傾，半碟子瓜子都掉在地上。
“爹，你還說我，你不也是毛毛躁躁。”葉修竹嘟囔著，把瓜子用手攏起來，放在另一個碗裏。掉地上了當然是不好意思賣了，扔又不舍得，隻得自己留著吃。葉老四沒說話，隻是又小心地盛了一碟瓜子，慢慢端過去，放在桌子上。
嶽依棠道了謝，拿起瓜子，剝開，吃的不亦樂乎，和燕休聊著，一副高興的模樣。葉老四就默默地看著她，輕歎一聲，頹然回到後廚。
“怎麼啦？你認識那姑娘？”葉修竹輕聲問道。
“不是。”葉老四搖搖頭，拿起剛剛掉在地上的瓜子，也剝開，自己不吃，就放在葉修竹手邊，眼神卻有些恍惚。
“不說就算了。”葉修竹吃著瓜子，托著腮，“那姑娘還挺好看的。不知，是你的那一段風流韻事。”
“去，沒大沒小。哪有兒子這麼跟老子說話的。”葉老四笑罵道。
葉修竹吐吐舌頭，笑著，也不再說什麼話奚落他。
“燕姐姐，你覺得我哥哥怎麼樣。”嶽依棠試探著問道。
“少莊主，人品貴重，文武雙全，芝蘭玉樹一般的人物。當然是不討厭。”燕休微笑著，慢慢喝茶。嶽桃機看見她眼中滿是思索神色，並不是嘴上說的那樣高興，也輕歎一聲：“是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怎麼辦。不喜歡也要嫁。”
“沒有。少莊主，是難得的良配。”燕休說著，微不可聞地輕歎一聲。什麼良配。她從小就和哥哥一起長大，一起習武，她自認為不輸給哥哥，她以為，燕掠閣的閣主一定會是她，或者是，起碼考慮她。沒想到，父親培養她，隻是為了激勵她哥哥。到了這個年紀，就把她賣給青巒莊嶽家。是啊，當然是極好的婚約，對於燕掠閣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