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少均到門診來找陌陌,結果他就發現門口排了好長一隊人,這要是這麼進去,不僅會被罵死還會引起騷亂。要知道病人排了很多的時候,誰要是敢插個找醫生誰就是眾矢之的,所以易少均覺得還是不要給陌陌找麻煩了,寫了個條子讓護士帶了進去。
等到陌陌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1點多了,卻是還沒有吃午飯。陌陌覺得每次看回門診都跟打了場仗一樣,出了醫院的門就像被放了出來。
易少均因為前一陣的高壓工作以及順利破案局裏特地給他放了兩天假,本想著帶陌陌吃頓好的,結果等到現在也不見人,加上剛才看見的那麼多病人,易少均突然想她幹醫生是不是還不如幹警察。等見到了陌陌他突然有點心疼,明明是個這麼小的女生為什麼一定要幹這麼勞累的工作,她的身體受得了嗎。陌陌說下午還有個手術,所以易少均隻能帶她去附近吃飯,好在醫院附近有家西餐店還不錯。
“陌陌,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還累?”易少均吃飯的時候實在是沒忍住。
“打住,現在幹什麼不累。如果勸我幹別的歇菜。”
易少均想了想也對,不過是關心則亂,隨即自嘲的笑笑,沒想到一向冷靜的自己也有這麼一天。
陌陌看著他莫名其妙地笑,不禁問道,“喂,你笑什麼?”
易少均抬頭看看陌陌,笑著說,“笑你從一個火坑跳到了另一個火坑。”
陌陌邊嚼著牛排邊搖頭,“nein,隻有這樣你的意義才能更大。”
易少均停下且牛排的手,看著陌陌說道,“你為什麼老尋求意義?”他對這一點非常困惑。
“我怕自己沒用。”陌陌脫口而出,說完後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笑笑。
陌陌笑起來非常好看,兩隻眼睛彎得和月牙一樣還有隱隱的酒窩,但是易少均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刺眼一種自己都說不出來的苦澀。
易少均把陌陌送回醫院後路上的心情一直都很不振,他覺得陌陌身上可能發生過很大的事情,要不不會這麼不在乎自己隻在乎能不能幫助到別人。他有預感她從沒把她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過,如果有可能她會毫不猶豫地放棄自己救別人,這也是他最害怕的。但是,照目前的樣子,陌陌不會跟自己說,這點讓易少均很抑鬱。
“二少爺,今天晚上回趟老宅吧。”老宅的管家陳叔給易少均打來電話。
“行,有什麼事嗎?”易少均很奇怪為什麼不是什麼大日子陳叔會打電話來讓自己回去。
“你祖母想你們了。”陳叔的語氣突然有點不穩。
掛了電話,回局裏辦了點事,就駛向去老宅的路上。剛下車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車影也停了過來,“哥,你也回來了。”
“嗯。”停好車,兩人一起離開。
一進老宅的門就感覺到有一股壓抑的氣息撲麵而來,還隱隱有抽泣聲。轉到客廳,果然看到母親小姨都在抽泣,而舅舅和父親的臉色也不太好。想到陳叔的話,感覺到祖母也許真的有什麼大問題了。
看到易少均和易少卿都回來了,易父也站起來,兩人跟著父親來到了後麵的花園,“少卿、少均,你們祖母得了腦瘤。”
易少卿和易少均均是一震,易少卿問,“是今天出來的檢查結果嗎?”
“是。”易父的語氣顯得很沉重。
易少卿沉思了一瞬,說道,“那我現在聯係美國的醫院,祖母這兩天就過去治療。”說罷,易少卿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易父伸出手製止了易少卿的行為,易少均不解地出聲,“父親?”,易少卿也是帶有疑問地看著易父。
“你們祖母年紀大了,她說生死由命,不瞎折騰了,比起孤苦伶仃地在國外她更希望在國內治療。”易父的話語中透著無奈。
“可是醫療水平懸殊太大。”易少均說出自己的疑慮,雖然他是公務員也很愛國但這種客觀情況是不能否認的。
“我問過了,這個手術在國內已經可以。”說完一片沉默。
易少卿打破沉寂說道,“那就聽祖母的吧,不行,我們也可以把國外的專家請過來,明天就住院治療。”
易父點點頭,“已經聯係了你們唐叔叔,我們明天一早就過去。”然後招呼他們回屋去。
易少均在後麵木訥地跟著回了屋。
易少均對於這件事非常的沒準備,太突然,突然到讓他有點不知所措。他跟哥哥不一樣,從出生起就跟祖母在一起,父母沒在的歲月是祖母帶著他長大,祖母突然間隨時可能會離去讓他有點不能接受。這時,他才發現,他從不是一個無堅不摧冷情冷性的人,從陌陌闖入他的生命卻又無法控製到祖母的事,他發現他太渺小了,也許真如陌陌說的,他的天生優越感讓他高一級看待一切也使得一切變得易如反掌但是一旦你哪一天遇見的是自然法才會覺得自己是多可笑。陌陌曾經說過,易少均,你跟我一樣是一個脆弱的人,兩個玻璃人怎麼能在一起。當時,易少均覺得很搞笑,現在看來,自己是真的搞笑了。
第二天,一家人就送祖母來住院了,到醫院的時候,唐院長還有兩個醫生護士已經在等了。易少均一下車就看見了,站在唐院身邊的陌陌,想起陌陌昨晚給他發的信息,讓他好好睡覺要不趕不上今早她請的早餐了,他就覺得一片溫暖,陌陌其實是在乎他的,不是嗎。
“老易,這是沈明翰,這是莫末,都是我們這的專家,別看年輕,技術非常好都是留學博士。老太太的病別著急。”唐院看見老朋友滿臉愁容出言寬慰道。
“是啊,著急也沒用,我們努力就是了。”易父說完,易少卿載著老太太的車也到了,把老太太從車中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