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眠,我終於有資格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邊了。”

孟亭曈摸索著抓住了林芊眠的手,十隻交握,牢牢地攥住。

重活一次,他終於不再是那個眼看著心愛之人慷慨赴死的可憐蟲了,他終於能向自己證明,他有資格去愛一個人,也有資格與愛人比肩。

是不是這樣,她就不會對這個世界失望了。

“這次,別走了。”

“傻瓜!”

林芊眠終於知道,孟亭曈的心結居然是這個。

“孟亭曈,我是為你而來,這個世界上,隻有你,能夠與我並肩。”

“你是我的戰友,朋友,也是我的,愛人。”

林芊眠的話隨著一枚輕吻落在孟亭曈的額頭。

隨即,他們周圍的世界突然出現了龜裂,周遭的景物都像是破碎的瓷器一樣紛紛剝落。

隨著孟亭曈的心魔解開,幻境也隨之崩塌。

他們回到了地神殿第十八層,沒有受傷,沒有匕首,一切皆是幻境,隻有緊握的十指,溫情脈脈纏綿繾綣。

“哎喲,沒眼看沒眼看哦。”

神息老兒是被幻境破碎給震醒的,一睜眼就看到濃情蜜意的這兩人,羞得捂著眼睛就跑了。

“我覺得他是故意溜走的。”孟亭曈看著林芊眠說。

“我同意,但是遛得好。”林芊眠如是說。

得,這回樂語拉著南星趕緊也遛了。

“我回來了。”

林芊眠輕輕抵著孟亭曈的額頭,蹭了蹭。

“再也不許走了。”

孟亭曈把人囫圇個的擁進了懷裏。

林芊眠在他懷裏輕笑出聲,“好。”

曆經生死的兩個人攜手來到了黃泉邊,看著如今高樓林立鳥語花香這樣嶄新的地神殿,兩人居然都生出了一絲恍如隔世的感覺來。

林芊眠還記得當初她坐著骨船來到地神殿的時候,是為了加入那個新的組織。

“溯洄組還會存在嗎?”

孟亭曈站在她身側的,微微側頭,“你說呢?”

這位地神殿史上最年輕的神君,此時褪去了周身的冷漠和寒意,仿佛是被春風拂過的枯樹,又煥發出了勃勃生機,他一雙細長眼笑盈盈的,滿眼裏全是心上人。

“要有。”林芊眠堅定地點點頭,繼而低頭莞爾一笑,“當初樂語和我說,讓我放手去幹,因為有神君罩著我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可是到現在我才發現。人活一世,不能隻想著去倚靠誰,還是要靠自己。隻有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才算真正地活過一回。”

對於這點,孟亭曈深以為然,“芊眠,其實每一世都是你用勇氣和智慧創造出了精彩的人生。”

他牽起林芊眠的手,兩個人四目相對。

“是你,主宰了自己的人生。你才是自己的神君。”

聽到孟亭曈的話,林芊眠哈哈大笑,“對,做自己的神君!”

不知是那一日,在煙波籠罩的黃泉之上,悄然出現了一隻小小的銀色骨船。

骨船逆流而上,推開了薄霧,向著遠方駛去。

骨船之上,林芊眠和孟亭曈並肩而立,手輕輕牽著,眼中含笑。

不幾時,一陣清甜的歌聲遙遙地從河上傳來,那歌兒依舊唱得荒腔走板,驚起了許多飛禽走獸,引得青山兩側呼嘯聲此起彼伏。

隻是這次,緊隨著歌聲又有一笛聲響起,那笛音追著歌聲,時高時低,兩聲相合,說不出的默契。

骨船漸漸走遠,隻留著歌聲笛聲回蕩在黃泉之上。

“小小骨船江中遊,濤濤黃泉永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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