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倏的睜眼,扔下長劍看準時機撲向昌同帝,二人一齊滾到了步攆底下。
“賊子受死!”羅錦年暴喝一聲,以人頭為踏板從外間飛入,好似神兵天降。
遠處煙塵四起,大量騎兵正朝此處趕來而來。
羅錦年擋在宋淩身前,視線死死鎖住傅禦,那一刻血在奔騰,魂在呐喊,天地色彩盡褪,唯有傅禦刻骨銘心。羅錦年手持長槍,腰係白絛,朝傅禦奔襲而去。
槍尖在傅禦視線裏不斷放大,他全身被冷汗浸透整個像從水裏撈出來,聲嘶力竭的吼道,“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擋住他!”。
百來人擋在傅禦身前,虎視眈眈的盯著羅錦年。
羅錦年絲毫不亂,從袖中取出兵符,喝道:“兵符在此!”
禁衛軍一時之間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兵符怎麼在這兒?
心一亂,陣有痕,羅錦年目似鷹隼,趁著禁衛軍發愣的片刻功夫,猛得握緊長槍,小臂青筋爆起,長槍槍尾在空中劃過漂亮弧度,流星般刺向傅禦。
隻聽“噗”一聲響,槍尖刺穿傅禦後背,緊隨其後的巨力將他淩空帶起,破布袋樣砸在地上。
民安三年九月九,丞相傅禦妄圖竊取國之神器,事敗亡於龍台山長平坡,其從者皆處剔骨之刑,移其三族。
又稱龍台兵變。
此事後,帝受驚大病不起,宮人奴婢皆不得近身,唯禮部侍郎宋獨玉侍奉左右。
清靜殿內,昌同帝帶著抹額靠在引枕上,宋淩正陪著他說話。
”淩,咳咳咳咳,”昌同帝咳嗽幾聲,才接著道:“傅禦那兒子可找到了。”
宋淩垂眉,起身替昌同帝順氣:“回陛下話,還沒線索。”
昌同帝眼底閃過刻毒之色,“一定要找到他,不論他跑到天涯海角!都一定得找到他!”
“陛下,臣下有一事不解。”宋淩換了個話題,猝不及防的收回手。
昌同帝身子一個不穩栽倒在引枕上,他眉宇間隱見不悅之色,強壓怒火道:“何事不解?”
“陛下可曾問心有愧?”宋淩笑吟吟道。
“什麼?”昌同帝怔住,他望著宋淩平靜的眸子,心裏莫來由的騰起慌亂之感。
攥住錦被,加重語氣又問:“什麼?”
宋淩笑意漸收,“陛下若問那可就多了,比如,納蘭?餘貴妃?宋承熙?羅青山?田婉?神醫穀?以及我?”
昌同帝看著他嘴唇開合,好似白日見鬼,伸手指著他嘴唇抖得不成樣子:“你怎麼,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宋淩握住他手指往上一折,輕聲道:“我什麼都知道。”
“要取得陛下信任可真不容易,如今是陛下您親自下令獨留我照料,怎能辜負陛下信任?”宋淩眼底冷芒幾乎凝為實質,“這根嚐生母生恩。”
食指被硬生生掰斷,隻剩層皮肉連著。昌同帝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叫聲,“你敢這樣對寡人!福官!喜官!給寡人進來!把他拖出去碎屍萬段!”
宋淩卡著他手不放,聞言笑意更甚,又生生掰斷他拇指,“這根嚐養父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