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夏凡池笑了,半爬著起身,後手肘支撐著床,看著他眼睛,“你經不起撩。”

他說著,手指頭一點一點從霍燼凸起的喉結上劃過,很輕,帶來輕微的癢意。

他挨得很近,呼吸的熱氣噴灑在喉結上,像是下一秒要含|住他的喉結,卻一直沒有動作。

霍燼猛地按著他後腦勺,滾燙的氣息湊近。

夏凡池立刻像是得到驗證一樣:“你看我說的對不對!是不是經不起!”

這個人隻套了件寬大的襯衫,霍燼沒說話,手往下,稍微感覺了一下,笑了。

夏凡池被迫提醒自己的狀況,臉一紅,挑眉:“信不信我把你手剁掉!”

誰還不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好青年?

霍燼把他按到自己耳邊,低低地說:“你跟我說兩句好話好不好?不會有人聽到。”

夏凡池:“滾哦。”

霍燼快速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夏凡池第一反應就是:“86-1=85。”

“很好,”霍燼溫和地成全了他,“今天讓你全部還完。”

夏凡池在數到 82 的時候都快哭了:“好了好了,日後再還。”

他意識到在這種情況下說起來像開車,改口說:“改日再還。”

……還是哪裏不對。

“夏凡池,”離他很近時,霍燼生生頓住,隱忍的聲音遊離在他耳邊,“最後一次,給你推開我的機會。”

現在這種地步了怎麼推!

我是柳下惠嗎!

他說:“三。”

夏凡池猶豫了一下,抬手,快速抵住他的胸膛。

“二。”

夏凡池手指頭動了動,應該順理成章推開他,可是——

“一。”

夏凡池直接把他扯了過來。

磨磨唧唧,哪來這麼多廢話?

行不行啊?

*

第二天當然沒能起來。

夏凡池縮在被子裏,開始後悔昨晚自己是清醒的,感官敏銳可以感覺到每個細節,聽得到他每一聲呼吸,再裝傻也不能忽視。

他蜷縮著腳指頭,昨晚有多拽,有多豪情壯誌,有多行,現在就有些懊惱。

其實昨晚就很慫,沒開始時就求饒。

原話是這樣的:“我、我不行,我現在太清醒了。”

霍燼一邊親他,一邊說:“沒關係,你很快就會意亂情迷。”

所以他的親親隻數到了 80 就意亂情迷得再也沒有數下去。

直到後半夜,霍燼才放過他,把他摟得死緊。

夏凡池快要熱死了,劇烈運動後本來就熱,這人還一直抱著他,隻能含糊不清地吐槽:“不知道從哪來養成的壞習慣。”

快睡著時,霍燼聲音很低,像是不想讓他聽到:“你養成的。”

夏凡池聽到了,但又困又累,懶得反駁。

反正自己隻是一個失去記憶的小可憐罷了。

霍燼現在不在旁邊。夏凡池把自己裹在被子裏,艱難地滾了滾,換了個趴在床上的姿勢。

再次想翻身,卻怎麼也翻不過來。

霍燼從浴室出來時,看到的就是夏凡池像一隻笨笨的小烏龜一樣試圖翻身的可愛畫麵。

霍燼笑了笑,走過去,輕輕地幫他翻了過來。

夏凡池扯開被子看了他一眼,又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裏。

這都是什麼事啊?

怎麼又這樣了。

霍燼心情不錯地去穿衣服。

夏凡池在被窩裏又開始懺悔。

如果沒有作死摸他喉結就好了。

如果沒有饞別人腹肌就好了。

如果意誌堅定地推開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