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下謝安珩脖子上掛著的薄圍巾又給自己圍了一圈,抬眼看他:“這樣夠了嗎?”

謝安珩:“……”

謝行之拉開車門:“我不是紙做的,不會被風吹跑的。”

謝安珩沒辦法,隻能跟他一起下了車。

前些天下過雨,地麵上的泥濘混著磚塊,踩起來嘎吱作響。

對謝行之而言,小平房的確沒什麼好看的,他的目的地也不是這裏。

等他走到舊操場,謝安珩才反應過來。

這裏正是他夢境中那一片建築工地。

“都過去了。”謝安珩牽住他的手,想借由這樣傳遞給他力量讓他依靠和安心,“這些事永遠也不會再發生。”

謝行之神色很平靜,默默看了幾眼也被夷為平地的操場,回頭淡淡朝他一笑:“嗯,我知道。”

“謝先生!”

背後突然有人喊。

謝行之跟謝安珩同時回頭,兩人裝束樣貌都像了個七八成,乍一看上去就跟雙胞胎似的,朝他們跑過來的小助理呆了半秒。

謝行之微微一抬唇角:“你找哪個謝先生?”

小助理很快反應過來:“找您!謝先生,有一封加急郵件,說是一定要親自交到您手上。”

是一封國際快遞,一個圓筒的形狀。

謝安珩想伸手去接,但謝行之已經拿了過來。

他輕而易舉把包裝撕開。

內裏的紙張“唰”地一聲往下展平——

是一幅畫。

沒寫署名,但隻用一眼,謝行之就能看出寄給他的人肯定是夏嘉譽。

畫上的人正是他。

背景則是當初他們相遇的那個酒吧。∴∴

看起來是夏嘉譽的視角,透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紛雜的光影,他坐在椅子上,垂眸細品杯中的美酒。

“你說過不會再跟他有聯係的。”腰間一緊,謝安珩酸溜溜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

謝行之輕輕把那幅畫卷起來,歸還給小助理。

接著轉頭,也不管街上還有人群,拽過謝安珩的衣領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我找他買了一幅畫,不過不是這一副,他先寄個樣品給我看看效果。”

謝安珩視線直線往下落到他唇上,好幾秒後才想起來問:“什麼畫?”

謝行之低頭,在傍晚的紅霞裏跟他額頭相抵,背後是一片他們來時的廢墟。

清風鼓起彼此的衣袖,兩人一模一樣的深藍色寶石袖扣光輝交映。

他說:“畫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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