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感十分敏銳的夏油傑捕捉到身後的動靜,停下和兩個女孩子交談的聲音,轉過頭來看向床鋪就看到躺在上麵的人側著臉看向窗外的樣子,纖長的眼睫微微顫唞著,那底下是他最喜歡的金色。
他忍不住麵露欣喜的挪動了下椅子,手臂撐著床沿,目光緊緊望著床上的人,柔聲問道:“身上還有哪裏不舒服嗎?有沒有什麼地方疼?傷口我已經治療過了,要是還有什麼地方難受一定要跟我說。”
“哥哥,你感覺怎麼樣?”菜菜子跑到近一點的距離,站在夏油傑身邊滿臉擔憂地看著他,眼眶還有些泛紅,像是哭過一樣,另一邊的美美子也是同樣,但好似強忍著什麼,恬靜的臉緊繃著,看起來,莫名有點像他。
神代彌生莫名有點不敢看她們,他是這兩個孩子的‘哥哥’,是相依為命的家人。
但因為自己的原因,這兩個孩子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依靠。
“……沒事。”他垂下視線輕聲回了一句,撐著床打算起身,夏油傑連忙伸出手幫忙扶了起來,拿起一邊的枕頭放在他身後,讓他能靠的舒服一點。
神代彌生抿了抿唇,輕聲道了句謝。
夏油傑清楚的捕捉到了,無奈地笑了下,柔聲道:“不用謝,是我應該做的。”
沉重。
不管是他的態度還是兩個女孩子的目光,都讓神代彌生的心情多了幾分沉重。
要說這裏麵他最不想麵對的,大概就是夏油傑和菜菜子她們。
即使明白那是遊戲裏麵的設定,但是她們代表的,是家人。
神代彌生進入遊戲的時間,是他的父母意外去世後的一個月。
因為父母的離世,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的神代彌生放任自己沉迷在遊戲裏麵,每天過得顛三倒四,困得不行才會去睡覺,餓的受不了了才會去吃飯。
調節了整整一個多月才慢慢好起來。
他比誰都明白最重要的家人離開時的心情,也因此,他也最不願麵對將自己視為家人的這幾人。
畢竟隻是遊戲。
一切的開始始於謊言和錯誤,他心懷不軌,比起殘酷的真相,他更希望一切能結束在自己離開的那天。
時間會治愈一切,而不是掀開傷疤反複折磨,也不是將不堪的真相擺出來,讓雙方都失了體麵。
“謝謝。”神代彌生收斂了自己的心情,抬起頭,鄭重其事地向夏油傑表示自己的謝意,一臉冷淡的表示:“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非常抱歉,我已經沒事了,請不用擔心,再打擾下去也不太合適,我就……”
“彌生。”夏油傑按下了他想要掀開被子下床的動作,臉上罕見的沒了笑容。
他望著床上幾乎將冷漠兩個字寫在臉上的少年,不由得露出了幾分難過的神情,他勉強擠出一點笑容,緩緩說道:“你身上的傷有點嚴重,即使治療了身體還是很虛弱,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家裏人的電話是多少,我讓他們過來接你吧。”
即使不願意,他也不想讓自己的少年討厭他。
隻是,那份仿若對待陌生人般的冷漠還是讓他止不住感到難過。
明明心裏清楚,他們不過是第二次見麵,少年不願給別人增添麻煩的性格也不是不清楚,但心底還是忍不住的泛起酸澀。
神代彌生怔了下,錯開眼不知道怎麼回答。
“……家裏人是有什麼事情暫時沒在家嗎?”
沒有錯過對方任何一點情緒的夏油傑小心翼翼的問道,當看到少年抿著唇瓣弧度輕微的點了點頭時,心底不禁多了幾喜悅的問道:“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