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勃然大怒,“啊”地一聲大喊,衝向懸崖。阮青青悲痛地閉上眼睛。
一記悶棍重重敲在男人後背,男人痛得背一弓,腳下一個趔趄。一隻手趁機伸過來,將阮青青從他肩上搶走。
阮青青落在駱平江懷裏,滿頭滿臉的泥和血,臉頰是腫的,眼眶裏滿是淚,呆呆望著他。
駱平江看得心頭發痛,下意識把她往懷裏緊緊一摟,和她臉靠著臉,說:“沒事了,青青,沒事了,我來了。”
阮青青突然就哭出了聲音,緊緊抱著他的背。駱平江眼眶也紅了,然而他不可以再抱她,他隻有一隻手能用,現在這隻手必須拿起武器了。
他說:“青青,再堅持一會兒,到我身後去。”
此刻對於阮青青來說,他溫暖堅實的懷抱,是天地間唯一的避風港。
但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
阮青青早被打得遍體鱗傷,連忙往後退了兩步,同時將手裏撿的石塊朝男人的臉狠狠砸去!
幾步外的駱平江一聲怒喝,甩棍擲出,正擊在那人背上。阮青青的石頭也砸在他眼睛上,一下子流出鮮血。
那人悶哼一聲,竟死扛著,繼續朝阮青青捅。說時遲那時快,駱平江一個飛撲,撲到阮青青身上,「嗤」一聲悶響,匕首刺進他的後背。
男人嘴角彎起:他就知道這倆狗男女有奸情,聲東擊西,終於得手。
阮青青抱住駱平江,兩人倒在地上。她大哭:“駱平江、駱平江!”
他喘了口氣,抓住她的胳膊,說:“別哭!”
男人一刺得手,不再戀戰,往房子方向跑去。駱平江暴喝一聲,鬆開阮青青,往前一撲,伸出一隻手抓住男人的腳踝。男人毫無防備,重重砸在地上。
到這時,兩個男人兩敗俱傷、精疲力盡,一時間都沒動,大口大口喘氣。
然後男人抬腿,狠狠地往駱平江頭上踹。駱平江額頭青筋鼓起,被踹得流下鼻血,就是不鬆手。
與此同時,另一隻手無力的左手撐著地麵,竟似要強行站起……
阮青青看得心如刀割,踉蹌爬起,找到跌落在草地裏那根甩棍,朝男人衝去。
然而沒等她靠近,另一個身影,不顧一切地衝過來,舉起手裏的鐵錘,一錘、又一錘……
狠狠砸在男人腦袋上,發出可怕的鈍響。男人腦袋晃了兩下,瞬間如同被砸破了魂,眼珠也迷離了,他慢慢轉過頭,望著來人——
曾曦瘋狂地連砸七八下後,整個人也呆滯住,染血的鐵錘從她手裏掉在地上。
男人終於無法動彈了,他的眼睛慢慢闔上又睜開,似乎努力看清了曾曦,臉上終於露出恐懼的神色。
這神色,曾曦竟讀懂了,她依然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樣子,用手語說道:我不怕你,我們贏了。
不遠的樹叢中,響起陣陣腳步聲。他們的頭頂,遠遠的有直升機引擎聲傳來。
阮青青扶著駱平江坐起,反而被他緊緊摟住。她靠在他的懷裏,仿佛身處多年未醒的那個夢中。
曾曦依偎在他們身邊,三人都抬起頭,望向警察們跑來的方向。
陽光穿破山間迷霧,照亮大地。新的一天來臨。
——
山上來了許多警察,重傷昏迷的殺手第一個被擔架抬上救護車。
醫生為阮青青和曾曦急救處理,又有人抬來擔架。曾曦躺上去,阮青青卻拒絕了,她摸摸曾曦的頭,告訴她:沒事了,我們徹底安全。你剛才很勇敢,做得很對,看到沒有,他怕你。
曾曦露出個虛弱的笑:是你救了我的命。
阮青青:是我們一起做到的。
她抬頭,望向某處,曾曦告訴她:你不用管我,快去看看他。
阮青青沉默。
曾曦:他為了你,連命都不要。
阮青青走到駱平江的擔架旁,一個醫生正緊急地為他包紮,還有個警察站在旁邊。
駱平江看起來比較虛弱,但她一走近,他就察覺到了。旁邊的警察也停止說話。
駱平江:“你怎麼還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