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癡心妄想。他再可靠,這一次,也不可能找到她。
阮青青用力按了兩下,才打開牆上的電燈開關。這座房子很老久,起碼有三四十年了,電燈閃了幾下,發出「劈啪」輕響,線路老化得很厲害。
阮青青迅速檢查床。老式木架子床,她把每一寸都翻遍了。沒有發現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床墊下連張廢紙都沒有。-思-兔-在-線-閱-讀-
她又檢查了桌子、衣櫃等等,阮青青不覺得自己有那個本事,能用衣服把人給勒死。
至於牆角的小煤爐、一口小鍋、半袋米、茶壺之類的東西,阮青青估計自己拿兩把菜刀都幹不過那人,指望這些東西,更是愚蠢。
她趴到門邊聽了聽,外頭沒動靜了,這是否意味著曾曦度過了今晚的難關?她稍稍鬆了口氣,又悄聲去了洗手間。
打開洗手間的燈,同樣是裝修陳舊、線路老化的狀態。牆上脫了很多漆,開關麵板看起來鬆鬆垮垮,還有線頭冒出來。
不過整體還算幹淨,沒有一絲異味,尤其淋浴頭和馬桶,看起來比較新,還是品牌的,應該後來新換的。
看著看著,阮青青忽然一愣,站在原地,出了好一會兒神。
然後她看看淋浴頭,又看看馬桶,又看看淋浴頭。接著,她把淋浴開開關關好幾次。最後,她掀開馬桶蓋,伸手進去摸了一會兒,又蓋回去。
這時「吱呀」一聲輕響,她抬頭望去,是廁所那扇小窗,沒有關緊,大概有哪顆螺絲鬆了,被風吹得搖搖晃晃。
阮青青的神色變得越來越冷寂。
長夜漫漫,離日出的時間,還很長。
——
駱平江追到了一個分岔路口,一條往山上,一條往山下。這一段是水泥路,沒有車輪印。
他立刻打開手機導航,可惜這裏太過偏僻,地圖上連這兩條路都沒有顯示,周圍也沒有任何建築物標注。
那就隻能先賭一把了。
駱平江往上山那條路開去。
車開得很快,他的腦海裏總是浮現阮青青神色溫柔坐在那裏的模樣。
她其實從未這樣坐在他麵前,可這些年仿佛一直這樣坐在他心裏。
半個小時後,他開到山頂。
沒有,一片空曠,什麼都沒有。沿途連個能藏人的山洞都沒發現,更沒有那人車輛的蹤跡。
他判斷錯了,那人竟沒有按照常理,往更高更隱蔽的山上躲。
已是後半夜了。
駱平江忍著在心中咒罵一聲,伸手用力搓了搓臉,泛紅的雙眼在夜裏浸著寒光,掉頭就往山下開去。
——
淩晨四點,外頭還是黑沉沉的。男人如往常般醒來。幾乎是睜眼的同時,他就察覺出不對勁,「霍」地坐起。
裏頭的小屋子裏,一直有動靜傳來,水聲、碰撞聲、窸窣聲……聲響不大,但在夜色裏顯得非常清晰。
男人臉色一變,身旁的曾曦還在熟睡,他起身出籠,抓起那把錘子,跑到房門口,掏出鑰匙開門。
一室明亮。
男人愣住了。
神色陰沉的他,與彎腰拖地的阮青青,麵麵相覷。
阮青青像是被驚了一下,雙手握緊拖把,慢慢站直:“怎麼?吵到你了?”
男人越過她,目光警惕地環顧一周,神色變了。如果說原來的房間,基本算得上幹淨,也隻是看起來不髒,也不太亂。現在徹底變樣——
水泥地麵用水洗過又拖過,一塵不染,處處發亮。家具看起來也被狠狠擦過,透著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