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慫,就是上!

於是一連幾天,姬鵬都顛兒顛兒跑人家門前,對著兩張拉得老長的黑臉,親親熱熱叫喊叔叔阿姨。

偶然路上遇見了,還幫忙拎個菜什麼的。

早戀是事實,但女兒的成績反而因此提高了,也是事實。

就叫人不好發作。

況且時間一長,兩人就覺得吧,這小夥子……確實挺不錯。﹌思﹌兔﹌網﹌

家庭背景麼,那就不用說了;模樣和個頭麼,也很過得去。

難為那樣家裏出來的孩子,還這麼有上進心,肯踏踏實實做事……

難得女兒自己喜歡,以後又要在同一座城市上大學,彼此照應也是好事。

既然如此,他們當爹媽的,也沒有棒打鴛鴦的必要。

二老一宿沒睡,第二天早上看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兒後,長歎一聲,百感交集道:“閨女大嘍……”

廖初他們正往車子後備箱放行李呢,姬鵬從後麵追上來,手裏還舉著一個手拉花。

“蜜月快樂啊!”

“砰!”

五顏六色的碎紙片隨著氣流噴出,隨著風,紛紛揚揚落下來。

還真有幾分婚禮現場的氛圍。

廖初伸手接了兩片,笑了,“多謝。”

車子發動後,還能看見黑皮少年被高敏按著頭,蹲在地上吭哧吭哧撿拾碎紙片……

嗚嗚,忘了不能亂扔垃圾了!

黃烈和白鶴賺得確實多,但還沒多到可以購買私人飛機那麼壕。

所以廖初一行人要先坐飛機去港口,等他們開遊艇來接。

但這個方向,卻不是往機場去的。

之前廖初說想帶自己去見個人,餘渝就隱約猜到幾分。

廖初在這世上舉目無親,熟悉點兒的朋友,自己已經見過了。

那麼,還有誰?

所以次日早上挑選衣服時,餘渝特意選了一套比較鄭重的灰色亞麻套裝。

見家長了,想一想,還有點緊張。

“媽媽不是飛到天上去了嗎?”

果果抓著廖初的大手,疑惑道。

“嗯,”廖初替她整理下草帽,“但是在這裏說話的話,媽媽可以聽見的。”

太陽有點毒,別把小家夥曬壞了。

果果似懂非懂的點頭。

那我有好多話想跟她講……

這一片是本地的高檔陵園,工作人員非常負責,每一塊墓碑都被擦拭得幹幹淨淨。

黑色的大理石墓碑上,沒有太多文字,照片中的女孩兒不過二十歲上下模樣,五官清爽,笑容燦爛,與廖初足有六七分相似。

看了眼生卒年月,餘渝心中有些酸澀。

太年輕了。

“媽媽!”

果果指著照片喊。

廖初摸摸她的腦瓜,眼眶微微有些酸脹。

這張照片,還是當年自己賺到第一筆錢後,硬拉著姐姐去拍的。

他們的日子過得很苦,平時都沒有什麼機會拍照。

而後來姐姐的身體急劇崩壞,短短幾個月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就更不願意照相了……

說來,這竟是除了身份證之外,姐姐留下的唯一一張照片。

果果忽然哭起來。

廖初抱著她,感覺著手下柔軟的小身體一抖一抖,肩膀處的衣服沒一會兒就濕透了。

今天不是什麼節日,陵園裏幾乎沒人,大半座山頭都空蕩蕩的。

微風刮過,帶的周遭樹林刷拉拉作響。

合著小姑娘壓抑的哭聲,此起彼伏。

過了好久,果果才抽抽噎噎停下來。

一雙大眼睛又紅又腫,幾乎睜不開。

小姑娘趴在廖初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