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靳。”♂思♂兔♂網♂

薛忠驚得瞪大了眼,一些念頭倏地劃過他的腦海,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他可是當朝丞相……”

傅止淵對薛忠的反應並不感到意外,他沒據理力爭地試圖說服什麼,而是將一份資料慢慢遞給了薛忠,“定國公不妨先看看這些。”

趁著薛忠翻閱的空檔,傅止淵慢條斯理地說出他召來薛忠的真正目的。

“朕需要定國公手下的兵,替朕壓住李靳手下的兵。”

“後日,朕會宴請李靳,介時,便有勞國公。”

-

滁州。

臨近州縣——鄞州派了人馬前來支援,領軍的是一名姓周的將軍。出發前,周將軍意氣風發,信心滿滿,不過是一群鄉野刁民罷了,哪裏抵得過正規訓練過的軍隊?打敗他們不過是一時半刻的事。

然而此刻,這位自信的周將軍卻滿目慌張,轟隆隆的火藥爆炸聲傳來,炮灰和煙塵不斷落下,他倉皇逃竄著,扯過一個士兵的領子便怒吼道:“不是農民嗎?!對方不是一群愚蠢的農民嗎?!為什麼他們的裝備會如此精良?那些分明是受過訓練的士兵!不……不是士兵……那是死士!那是死士!”

那士兵是個年輕的,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被周建軍一嗓子吼蒙了,隻不住地認錯——他其實連自己在說些什麼都不知道。但那周將軍似乎也不需他說些什麼,他隻是在宣泄自己震驚的情緒,以及掩蓋自己因輕敵犯錯的恥辱。

小兵被他扔去一邊,周將軍踉踉蹌蹌地下了城樓,目光狠戾地搜尋著大理寺卿的身影。這兩人為什麼不告訴他,那司徒宴帶領的軍隊根本不是什麼遊兵散勇,分明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為什麼不在他上戰場前攔著他!

他們州縣的兵力損失這麼嚴重,回去他要怎麼和太守交代?!

虞楓的身影出現在臨時搭建的露天營帳內。

周將軍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摜到了椅子上,“馬上!馬上派你們的兵出去!把我們的兵換回來!”

虞楓一介文人,被他砸在椅子上,肋骨劇痛。

他吐了口氣,對這姓周的憤怒至極。“周毅光,你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如今薛致正帶著兵在城門外抵抗叛軍攻勢,你讓我開城門將你的兵換回來?!滁州百姓的死活你不顧了嗎!沒得換!”

他扯著嗓子喊道:“來人!將周將軍拉下來!”

立時有士兵湧上來抓住周毅光,周毅光氣得麵色漲紅,“我乃是鄞州派來援助滁州的將領,你有什麼權力這樣對我?!”周毅光起身一揮手,他的親兵便圍了上來,和滁州士兵對峙著。

虞楓直接祭出了當初傅止淵賜給他的那道聖旨,“我與薛致,乃是陛下親自下令前往滁州,管理滁州疫病期間發生的一切事務,見此聖旨,如見聖上!周毅光,你還有何話可說?!”

敵人還未打退,自己人卻先內訌了,虞楓眉頭皺得死緊,這般要緊的節骨眼上,竟當真有周毅光這般不識大體的人!

聖旨一出,頓時所有人都跪下行禮,高呼萬歲。

對峙的緊張局麵化解。

虞楓剛想下令去城樓看看戰況,就聽得一灰頭土臉的士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報——!”

“虞大人,快……您快帶著滁州百姓撤退吧!司徒宴、司徒宴要攻進來了!”

什麼……

虞楓倏地抓住士兵的小臂,目眥欲裂,“你說什麼?薛世子呢?他不是在城外同敵方對陣嗎?!”

士兵氣喘籲籲,“薛、薛世子被射中了一箭,敵方一群人馬圍困,逼得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