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
會讓人異想天開,飛車逃生更會刺激人的腎上腺素,沈青歪著頭看前邊的路,絲毫不在意後方的追兵,也顧不上兩大洲之間難以逾越的大洋,笑著道,“聽說賭城永不入眠,我們一路開進去,還可以去玩牌!”
眼前的道路平直的伸向遠方,前方的夜色越來越濃稠,車子引擎的聲音回蕩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仿佛天地間隻剩下他們兩人。
沈青抬手取下耳朵上沉甸甸的寶石耳墜,搖下車窗揚手將它們扔了出去,紅唇比發間玫瑰還要豔上幾分。
“我們順便還可以在那再結一次婚,那裏的婚禮和蘇黎世的一定不同!”
“好。”他把這無厘頭的玩笑話接的無比鄭重,“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每天結一次。”
夜風送著鳶尾花的香氣,跟著他們的車一起穿過鱗次櫛比的街道,川流不息的車河,也穿過沉悶陰晦的黃昏,迎來萬籟俱靜的夜晚。
他們將蘇黎世的燈火與繁華拋在身後,連同盛大喧囂的榮耀一起。
“你知道嗎?”沈青靠在車窗上,突然側過眼開口,“在分開以後,我寫了一首歌。”
他沒有問分開的意思,隻是抬手按在她的手上,動作溫柔的仿佛觸碰易碎的瓷器一般。
“能唱給我聽嗎?”
“好啊。”她眼眸流光溢彩,噙了氤氳月色,篩落了漫天星光,用細白的手指一下一下點著玻璃,權當節奏。
“你從時間裏複活,纖瘦而沉默。
沉默的,望著我
望著孤月,望著冷陽,望著翡冷翠。”
天邊遙不可及的彎月滿滿晦暗,這場末日飛車如同燦爛絢麗的盛大狂歡,將一場不知跨越多少時間的少年情-事續寫的跌宕起伏蕩氣回腸,如同天邊穹頂那顆永明不滅的星辰,灼熱不休。
“華服,珍珠,世界線錯亂的藏寶圖。
隧道,飛鳥,執迷永不悟的殉道者。”
荒蕪世界裏第一次的風吹草動,貧瘠土地裏最後一次的甘願投降,穿梭每個不同的宇宙空間裏,有三億個不同的愛人,在月夜裏要悄悄的說三百遍愛你。
“我在這裏愛你,連同黑暗的花樹,
戰火的亡靈,
貧瘠的玫瑰
水麵的月光,
我連同這些冰冷陰籍的暮色一起愛你。
”
沉沉宮廷玉杵餘丹裏的桃花落下最後一朵,從皇城裏卷起沉水香吹進苦寒無垠的邊疆,少年將軍拾起長-槍擦去頰邊冷卻凝固的血汙,醉倒在白雪紅燈下的那一壇梅花酒裏。鴿子盤旋在古堡上空,與交織在一起的悔恨隱秘藏身在荊棘叢裏,大夢一場夢仙人,一夢仙人誤一生,連同這一切的一切,都沉入深深海底,墜落進鮫人眼中的珍珠裏。
最後還剩下什麼?
“當我愛你時,數億光年外的星雲
也要停下來,為我唱你的名字。”